夜,越来越深,越来越静。
地铺上的两人先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最后还是熬不住,陆续和衣入梦。
金暮黎听到他们均匀的呼吸声,才缓缓睁开眼睛。
倒不是防备他俩,而是总觉得那个田雪有些不对劲。
笑里藏刀的感觉。
可看看封死的门窗,里面的人都出不去,外面的人又如何能进得来?
除非掀瓦破屋。
但那不可能,动静太大。
放迷烟毒死她?
她俩之间的仇,还不至于杀人夺命。
何况她此时还是夜梦天的客人,田雪即便有想法,也得掂量掂量可行不可行。
估计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等她离开慈悲岛以后再动手,那才是最明智的。
四周一片安静,金暮黎盯了会儿帐顶,便重新闭上眼睛。
等了近一个时辰,仍然没有任何异动。
渐渐的,她也真睡了。
然而就在她睡着不久,两根顶着两片嫩绿叶瓣的尖细草藤便蛇一般曲曲扭扭爬拱而来,直上窗户。
可没想到,窗户关得严严实实,一丝缝隙都没有。上下左右探头探脑摸索半天,楞是进不去。
草藤顿住身体,片刻后,叶瓣竟沁出透明水渍,并轻轻拱湿窗纸,悄无声息破俩小洞钻进去。
它们的目标本来是床上的人,可没想到,行进过程中,便闻两道呼吸气息,于是阴错阳差的,分别拱入夜梦天和易锦的脚底。
草藤将叶瓣送进二人脚心后,悄悄缩回,原路撤退,只留两个非常不起眼的窗角纸洞。
第二日晨,睡醒后坐起身的金暮黎,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