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冲我伸出了手。我仰望着他,墨发青衣清清润润,听他道:“锦儿,回来。”
锦儿,回来。
回哪里来?又有哪个永远地走了?
恍恍惚惚中,有人一把将我捞进了怀里,手中碧色的剑挡住了向我刺过来的一枚软剑。要杀我的是个疯女人,疯狂地大吼:“他那么爱你,你居然要杀了他!你是蛇蝎心肠吗?!”
我蜷缩在那个温润的怀抱里,全身都很难过。
我终于实现了我对父尊许下的唯一的誓言,替母上杀了一个天家人,让魔界趁其不备地进攻天界,我应该觉得很开心才是。
只是,总觉得有很重要的东西丢了。
泪眼模糊之际,我看清了抱着我的是阑休。从魔界千里赶来接我的阑休。突然就想,为什么会是他抱着我,而不是别人呢。
阑休击退了袭击我的软剑,抱我远离厮杀惨烈的战场,摇着我的肩,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急促道:“怎么了锦儿,哪里受伤了?”
我道:“我没有受伤啊。”
他手指来拭我的眼角,道:“你本不应该受伤的,你感受不到受伤的。”
“但是我很难过。”我道。
他轻柔地安慰着我,伸手指着一个方向,那里天帝与我父尊正打得不可开交天地失色,冰火两重天一味地坠落云端,形容壮烈不可言语。尽管父尊费了一半的修为炼制冰魄炼制玄冰寒刀,可丝毫没因此令天帝讨到多少彩头。
阑休说:“你看,你父尊马上就要实现夙愿了,你为什么难过。你应该开心。”
阑休话一说完,我捂住了心口,一口一口地呕着鲜血。
“锦儿?!”
不知道怎么了,不受抑制地就哽咽了,道:“父尊的夙愿马上要实现了,可是我觉得我突然也有了夙愿,永远都不可能再实现的夙愿。阑休,我怎么办啊?”
阑休抱紧了我,问:“让我来成为你的夙愿可好?”
我口中包不住的血,染湿了他的肩头,吞吐道:“可你明明就不是啊。”
总觉得,是我亲手摧毁了我自己的一切。那抹云烟散去,脑中徒留一抹黑衣广袖的身影,再也看不清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