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狼群无首,慌乱了。
不晓得是哪头狼悲痛难挡地长啸了一声,狼群霎时失去了原有的纪律性,纷纷怒了,哪里还管什么打头阵打中锋,一股脑全部撒了前蹄就向逝以寻冲来。
这么多数量,饶是逝以寻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全身而退,只有等着被撕裂的份儿。
这是一种从数量上取胜的残暴方式,逝以寻身手矫捷,会有许多狼牺牲。倒下的狼正好给后面扑上来的狼当奠基石。
逝以寻在狼群当中飞飞跳跳,一脚停落在一头狼身上时,再蹬力飞身,力道就足以将脚下的狼震趴下再难爬起来。
三千发丝狂肆,眉间银色的印记极度冷艳。裙裳盈风如缓缓展开的花。
林间的树叶,被逝以寻操控得得心应手,哪边的狼扑过来,她便以树叶为武器,像方才直逼那头狼一样,毫不留情地往狼身上招呼去。
一时间,树林里惨叫连连怒吼也连连。
后来,树林里的狼群去了一大半。逝以寻扶着腰喘息着,不动仙法只动拳脚,还真的是件体力活。
逝以寻道:“这样罢,我们休战罢。你们回去,我不为难你们。”
其实在打架这方面,逝以寻学得不是特别多,因为风月漫惯用枪,而她反而更喜欢剑,所以平时的招式反而都是逝歌在教,而且也都不许她用真的剑,免得伤到自己。
若是认真地打架,她连她父亲母亲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学到。这门工夫,是要靠日积月累的,她还这么年轻,怎会一开始就变得很厉害。
狼群这种动物,是很有团队意识又报复性很强的动物。逝以寻伤了它们这么多伙伴,岂是说能停战就能停战的,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不可。
于是停歇了片刻,剩下的狼继续向逝以寻冲过来。
逝以寻已经疲于应付了,转身就想撤退。这一架她已经打够了。
只是身后,一头十分极端的狼,许是十分具有身为狼的觉悟,非常迅猛地朝逝以寻飞扑,锋利的爪抓住了逝以寻的裙裳,往下猛力一拉。
响起的是布帛撕裂的声音。
逝以寻的裙裳被狼抓坏了。
她扭头一看,身后缺了很大一块。从腰间开始,就已经破了。
腰际的皮肤,似也被那狼爪碰到了,霎时漫起一股火辣辣之感。幸好皮肤没有破,只留下长长的红痕。
逝以寻又退了回来,将自己置身于狼群之中。一头头恶狠狠的狼对她呲牙咧嘴虎视眈眈。
逝以寻身形未动,整个树林里却起了股风,风卷起落叶在半空中未曾飘落。青色发带与长发一道扬起,脸色不怎么好。
逝以寻淡淡道:“本想着放你们一命,怎么这样不知好歹。”
那么多的叶子,均可化作尖刀,让这些饿狼好受一顿。然饿狼似丝毫不惧,大有一种群起而攻不成功便成仁的悲壮豪情之感。逝以寻话语一落,它们就咆哮着冲了上来。
指尖冒着仙光,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就能让狼群顷刻毙命。
只是,逝以寻还未来得及动手,突然又一道清然的风迎面扑来,夹杂着仙魔不辩气。修美的身影霎时出现在逝以寻的视线里,眨眼的瞬间狼群就已被他击散,落脚在自己身后。
来不及看清他的脸,逝以寻就已被一只有力的手臂自身后搂住了腰,随即平地而起。
身后之人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发丝飘舞之际,她只能看见抱着自己的人一身黑衣广袖,给她一种说不出温暖的感觉。
仙界里,只有九重天上的天帝是着这样单调却不失尊华的衣色。
可抱她的人,不是她的天帝。却将一身黑衣穿得毫无违和。
眼看着下方树林里的狼,被他挥手化解了狠厉,个个仰头悲号像是为伙伴而哭泣,他没有伤那些狼的性命。
逝以寻一直被带到了一处山涧深处的小溪边。小溪边有一棵树,她被放在树下,头顶是温和淡淡的嗓音问:“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逝以寻仰着头,总算能够看清了眼前男人的面容。不如父亲生得那样柔美俊逸,却温温和和,眉目带着温暖的笑意,亦是十分好看令人心生舒服的。
逝以寻笑眯眯道:“多谢这位仙友相救。”
他温温笑道:“姑娘真是勇敢,方才那样危险的境地都不知跑么。”
“准确地来说,你救的并非我,而是那些小狼。”逝以寻道。
这位黑衣男子愣了愣,随即嘴角笑容更深,他道:“你衣裳破了,后背有没有受伤?能让我看看么?”
从未跟陌生男子这般亲密接触过,而且逝以寻的后腰还着。经他这么提出来,逝以寻觉得赧然,后背贴着树干没有动,干干笑了笑,道:“没有受伤,多谢。”
于是他没再勉强,而是将自己的黑袍外衣脱了下来,披在逝以寻身上。陌生男子的衣裳,逝以寻本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