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涟微的眼神很犀利,先是从逝以寻的脸往下游离,在她胸前流连了一下子,潭水本是只没到逝以寻的双肩,逝以寻顺着他的目光,垂头看自己胸前的衣衫不怎么整齐,便往水下蹲了蹲。
慕涟微再若无其事地看着逝以寻手里的剑,道:“师姐总不至于是来沐浴的,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逝以寻咳了两声,道:“练功失手练功失手。”
于是两人同泡在一方寒潭里。
一时间,慕涟微没有再说话,逝以寻亦没有多说,两人之间诡异的沉默。
逝以寻不由回忆起那天她做的一个美梦来。同样是水潭,她和宋白玉泡在水里互诉衷情感觉和慕涟微泡一起,完全是天差地别。
虽是有寒水围绕,身体经过软热交替一番以后,药效一过,便觉得有些脱力起来。是不是应该上岸比较好呢?等到一会儿完全没力气了以后,再想上可能就上不了了。
逝以寻无言地望着慕涟微。这厮还气定神闲,她怎么能先上去?
半晌,逝以寻感觉药效完完全全过了,身体开始发冷了起来,忍不住问仍旧气定神闲的慕涟微,道:“掌、掌门师弟啊,你冷水澡是不是洗过头了?着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慕涟微看了逝以寻一眼,抛了一句:“师姐不必担心,我在练功。师姐要是觉得冷,可先出去。”
他练的究竟是多么变态的功啊。逝以寻笑了笑,道:“师姐我不冷。”
慕涟微亦笑了笑:“不冷就好。”
只是他那神态,像是给了她当头一棒,好像在说:“小样儿,我看你能撑多久,冷死你!”让人很不爽。
再隔了半晌,逝以寻冷得牙槽都打颤了,哆嗦着问:“你练功还没好吗?”
看见慕涟微不痛不痒的模样,逝以寻好心提了个建议,“要是你需要散、散热的话,能不能麻烦你把这潭水都烤、烤热呢”
话才刚一说完,怎料突然脚下一滑。
卧槽,她双腿无力啊!这下子又是灌了一通冷水,却是再也没力气浮上去了
该死的慕涟微,为什么她去哪儿都能碰上他阴魂不散呢
恍惚间,逝以寻感觉视觉听觉都已被寒水麻痹,双腿本能地蹬着水,忽而腰间一紧,背后一股力钳着她缓缓往上去
她被慕涟微一股脑捞出了水潭里,大口地咳出水来。
慕涟微劈头盖脸就冲她没好气道:“多大的人了,御剑也能跌下来。我又没看着你,你自己要走不会走吗,这样冷的水,你还真舍得赔着身体跟我杠上了。”
逝以寻趴在他的胸前,不光她的衣裳湿透了,他身上的薄衫也仅是贴着皮肤。
手心里传来慕涟微身上的温度,逝以寻忍不住在他身上多摸了两把,往他这边多靠了一靠,哆嗦道:“师姐我,我不是说了,练功失误的嘛”
“还乱摸。”慕涟微抓住了逝以寻乱动的一只手腕,咬牙低低喝道:“是哪个居然给你下媚药?”
逝以寻一听,下意识的仰头看去,他的头发凌乱地搭在脖子上,面部表情十分可怖看着她。
四目对视,某女心虚的哆嗦了下,挣了挣手腕,不料被慕涟微握得更紧,他的脸色霎时就更加阴沉了下来。
逝以寻后悔了,她忘了这家伙懂医理
逝以寻硬了硬脖子,挣得更卖力了一些,胡乱扭着不让慕涟微有机会读脉,她大声道:“男女授受不亲,师弟你这样抓着我是想干什么?!”
“干什么?”慕涟微阴沉沉地瞪着逝以寻,像是要吃人一样,问,“你身体里的药是怎么回事?是谁竟然敢给你下媚药?!”
看他这凶狠的样子,逝以寻毫不怀疑,只要她说出是哪个,他就会立马将那人杀人灭口了一般。
逝以寻缩了缩脖子,商榷道:“这件事,能不能后面再说,我冷得紧”
她一抬头就对上慕涟微咄咄逼人的眼光,逝以寻咽了咽口水,“好罢好罢,没人给我下药,是我自己给自己下药的这样你满意了罢?”
“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慕涟微说话丝毫不给面子。
逝以寻急了,胡乱编道:“这不是在练、练功嘛据说容易打通身体脉络”她能告诉他是因为宋白玉吗,除非想让宋白玉被这小气的慕涟微再关个三五年的禁闭。
“是哪个教你练功要吃那样的药的?!”
慕涟微几乎要疯了紧紧地抓着她,红着眼睛的模样,像是要将她扒皮拆骨
逝以寻安抚道:“师弟冷静!你冷静!我只是尝试,这次不行,下次就不这样了”
“还有下次?”
逝以寻赶紧摇头:“没有了没有了!”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我保证!”
“我恨不得”,慕涟微抬起手掌就朝逝以寻劈下去,吓得逝以寻连忙闭紧眼睛。耳边只听他低低道,“一掌劈死你”
逝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