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怎么样?”见逝以寻一言不发,宋白玉紧张地问。
逝以寻看着他的脸,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心酸来袭道:“你再不来,为师就要不好了。”
宋白玉一进来,逝以寻就看见了,还提着一只食盒。
还是徒弟懂她啊。
不等宋白玉主动提出吃饭,某女自顾自地就打开了食盒,见里面有丰盛的几样肉食和几只馒头,不由食欲大开,先前的郁卒去了一半。
逝以寻一边吃,宋白玉就一边道:“师父对不起,弟子没能第一时间赶来,让师父在这里受了委屈。”
逝以寻摆手安慰道:“又不是白玉的错,不要紧。况且为师也觉得这个地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只是为师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弟子知道。”宋白玉理解地点头。
逝以寻惊奇地看见,如此悲凉的氛围之下,他居然还半垂着眼,眼梢上挑。好像是他一点也不为她感到难过,反而有点开心?
嗳,罢了罢了,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能让这闷徒弟偶尔心情好一次,她这点付出还是十分愿意的。
于是逝以寻又提醒他道:“回头别忘了,你要去向县太爷解释一下。不然还不知道为师要被关到哪个时候。”
逝以寻说着,仰头看了看窗外阴沉的天气,“不出五日,时雨就会降临。白玉你想办法快些将为师弄出去,不然到时候误了大事就不好了。”
“弟子会的。”宋白玉再点头。
后来宋白玉和逝以寻草草道了别,说是就要去找县太爷,好将这件事情解释清楚还她清白。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有可能是宋白玉和那县太爷一天一夜都没能解释出个结果来,害得她在牢房里度过了一个孤独凄凉的夜晚。
逝以寻是一个遵纪守法的良民,不到非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轻易越狱的。这一切都还在她的忍受范围之内。
第二日,宋白玉依旧拎了一个食盒来看她,带了辣子味儿呛鼻的鸡肉和羊肉,还有一小碟她最爱的梅子糕。
不等逝以寻问,宋白玉便主动交代:“昨日我去向县太爷说清楚了,师父莫慌,很快就能出去了。”
逝以寻开心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宋白玉眼梢轻轻一挑,千转百回地看了逝以寻一眼,只消那一眼,某女浑身骨头都酥了去了。
他道:“我找到了前夜的几位孩子和夫人,让他们来县衙替师父做了证。也向县太爷表明,师父纯粹只是醉了酒,才会在那里逗弄几个孩子,没有要拐跑他们的意思。”
这个说法有点信服力。
另外,宋白玉还道:“还有师父说的借力,弟子已经向县太爷借了人手,打算于今天下午驱赶城民空出霹雳塔,好降服塔内妖物。”
逝以寻衷心地对宋白玉竖起了大拇指,道:“白玉啊,你做得很好。”
“来,师父,快吃罢,吃完我们便出去。”
“师父好吃么?”看见逝以寻大快朵颐,宋白玉双目微窄,问。
她道:“白玉啊,你真是为师的贴心小棉袄。为师吃得很满意。”可能是即将出去重见天日了,她胃口甚好。
“师父喜欢就好。”
一吃饱,瞌睡就上来了。宋白玉边收拾碗筷,边在她耳边嗡嗡说个不停,大致说的什么她是没有听清,不甚烦扰地竖指堵住了他的唇,嘘了一声道:“白玉别吵。”
头一点比一点沉重。
眼皮开始打架,下眼皮不敌上眼皮,终于被上眼皮压住时,耳边的一句话却是清晰无误:“一报还一报。师父请好好睡一觉罢,等醒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糟糕!她是被这宋白玉暗算了!然而想喊出声来,却是浑身无力,最终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再无反应。
迷迷蒙蒙之中,额上落下几滴冰凉。
好一阵,逝以寻才逐渐找回了知觉,厚重的眼皮,几经努力,才勉强瞠开一条缝。
窗外的天色阴沉无边,乌云滚滚,竟是有几滴雨水从外面淋了进来下雨了?!
逝以寻被这一认知惊吓地瞬间清醒,趴着窗户往外一看,大惊。
果真有三三两两的雨滴落下,不是很密集,但后果已经很严重了!
逝以寻头重脚轻地直着身,想必是药效没过,还浑身乏软无力,走到牢门前扯了扯锁,锁却牢实得很,不由有气无力吁道:“有人嘛来人呐,要出人命了”
起初没人理会她,但逝以寻将锁拨弄地铃铃响,不一会儿就有一位不耐烦的官差走过来。她急忙道:“我我中毒了”
兴许是逝以寻脸色不怎么好,此刻表现又这么的惨烈,一时间将官差诓到了。官差问:“何人下的毒?”
她道:“上午,上午吃的饭菜里有毒”
官差一下就识破了逝以寻的谎言,怒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