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以寻想了想,道:“暂时还不清楚,站在一边看是看不出来的,得亲自接触才能知道。要不,现在我们一鼓作气杀回去,我好好给那皇帝瞧瞧?”
“今晚怕是不可能了,我们再找机会罢,先出去再说。”
于是花了二两银子买的进宫机会,三四天就作废了。
隔天天阴,似乎要下一场大雨。
师徒俩在客店房间里,临窗往下望,又是一家官宦大小被游街。
雷声滚滚,果真长长的队伍还没有完全走过,就下起了雨。
雨水打落下来,行人匆匆,只有游街示众的队伍没有加快脚步,仿佛雷打不动。
逝以寻有些畏冷地抱着手臂,周身骨节似乎都在隐隐作痛,让她忍得有些麻木。但逝以寻尽量忍着,不让宋白玉瞧出什么端倪来。
这都是上回雨妖那寒毒留下的后遗症。
那官宦一家的主心骨,仰天长泣,直骂当朝皇帝是昏君暴君。结果惹怒了负责游街示众的官兵,骑马的将军,抽出长剑就掉头怒喝:“竟敢当街辱骂圣上,其罪当诛!”
“师父?”宋白玉拧眉,显然不想那将军就这样得逞。
既然是宋白玉不想,那就是她的不想。
剑起刀落的那一瞬间,隐魂剑在逝以寻颤着手指的示意下,飞窗而出,引来雷霆万钧,毫不客气地砸在了将军的长剑上。
所有人见状,躲闪不及。
将军怒目圆睁,滚滚雷鸣轰下来,将他劈了个外焦里嫩,索性没有闹出性命。整个队伍一下子就乱套了,哪里还能注意到隐魂剑从哪里来,又去了哪里。
人人只道皇帝此举,惹了天怒。
还真莫说,阴差阳错,这件事情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似有些忌惮,将先前关押的一干朝廷官员全释放了,朝廷暂时回归了宁静。
但皇帝那荒淫的态度,一点儿也没有收敛呐。
天晴以后,京中就掀起了选美的潮流。
据说优胜的就可以入宫得见圣上龙颜,在后宫拥有一席之地,从此大富大贵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美好的诱惑,使得不少姑娘趋之如骛。
街上,逝以寻走在前头,宋白玉跟在后头。
他不断地劝说着:“我们还有别的方法去,不一定要像她们那样。”
逝以寻掂着下巴,思忖道:“白玉你说得对,我们大可以再深夜去作案一回。但是上回,我不是说了,要近皇帝的身,才能看出究竟有何蹊跷。正好这是一个机会。莫不是白玉担心我比不上那些姑娘?”
“我会再想别的办法”,宋白玉忽然抓住了逝以寻的手,定定地看着她,认真道,“你别去。”
逝以寻愣了愣,笑问:“为什么?”
他抿唇不语。
逝以寻再道:“白玉说不出为什么,我便一定是要去的。白玉你大可放心,我进宫以后,不出三日,定会凯旋归来,你只需要在客店安安心心等着我就好。”
逝以寻走去了刚来京城的时候,进的那家首饰店,店中老板娘正给客人介绍发饰。她还记得逝以寻,一眼瞧见她进店,便笑眯起一双眼,再看见逝以寻身后跟进来的宋白玉时,眸光贼贼地闪了两下。
老板娘三两下打发了客人,迎上前来道:“还以为妹妹一走,就忘记姐姐了呢,今儿”,她眼梢的目光往宋白玉身上瞟了瞟,“可是带着心上人一同来挑首饰了?”
逝以寻也不避讳,大方点头,附在老板娘耳边道:“上回多亏了姐姐的手艺,让妹妹我成功地勾到如意郎。”
老板娘道:“妹妹眼光真是不错”
逝以寻直接道明了来意:“实不相瞒,今日妹妹来又是找姐姐帮忙的。姐姐能否再给妹妹装扮一番?不仅梳发,还要上妆,着衣,总之是怎么美丽怎么来。新近城中不是有一个选美么,姐姐觉得妹妹要是好好打扮,有没有可能取得前几名?”
老板娘惊道:“莫不是妹妹要去选美?听姐姐一句劝呐,皇宫里那人,荒淫无度,还比不上你身边的这位。”
逝以寻连忙哆道:“姐姐想哪里去了,妹妹只是打一个比方。”
老板娘闻言,笑得风情万种:“莫说前几名,凭妹妹的基础,再加上姐姐我的好手艺,就是拿个头筹也不在话下。”
随后,逝以寻便坐在梳妆台前,任老板娘给她挽发,上妆,最后再换了一身儿裙裳。
白色的裙角袭地,逝以寻未曾这般穿得像个大家闺秀,难免有些别扭。她走到宋白玉面前时,看见他看她的眼神都是愣直的。
逝以寻有些不确定地问:“你喜欢我这样吗?”
他敛下眼神,低低淡淡道:“你实在是不应该这样。”
逝以寻有些沮丧,丝毫听不出他话语里的半点儿惊艳欣喜。
老板娘走过来,掩嘴笑:“妹夫是怕妹妹从这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