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那位对逝以寻有意见的长老说道,“莫说没有,就是有,又怎会和人约定一起修道为仙,以为神仙当真那么好做,人人都能做神仙?况且”
说着,他看了逝以寻两眼,“女娃家家的,修什么道?”
这老头,是对姑娘有歧视还是怎么的。
逝以寻看着掌门,再耐心道:“当真没有?”
“说没有那便是没有!”长老答道。
逝以寻侧目将他打量了两眼,问:“由始自终,我有问过你吗?”
“你”老头语噎,随后便开始谴责,“好一个目无尊长的女娃!”
她掸了掸衣摆,随口道:“目无尊长?莫说在我上头的尊长也就那么一两个,怎么轮都轮不到你,今日你以这般口气跟我说话,纵是再修行十辈子也无缘登仙。还有我目无尊长,怎的不见你爱护幼小?”
“你口出狂言!”
老头当即就跟逝以寻急了,及时被老掌门拦了下来,和蔼道:“师弟莫急躁,这小女娃口齿伶俐却不骄纵,师弟不要较真。”
老头冷冷哼一声,掌门又与逝以寻道,“这里确实没有一个叫宋白玉的修道人,还请姑娘另去别处寻找罢。”
逝以寻放眼向白衣弟子们看去,没有宋白玉。一上来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他的道袍和他们不一样,不是白色的,而是青色的。
可逝以寻就是觉得,要确认了,听人亲口说了,才肯甘心。只是一场梦,那个人,在这里根本就不存在,更遑论会在这里等着她。
“多谢掌门,既然此地没有,那我便告辞了。”
既然没有她要找的人,还那么客气做什么,逝以寻对着那些偷偷将她瞧的弟子们吹了一声口哨,再抛了一个媚眼儿,笑眯眯道,“姑娘我走了,你们好好修行啊,这里可是个修行的好地方。不过有空嘛,可以多和别派里的姑娘们联谊联谊。”
清一色的小哥哥们,神色各异。
老掌门和长老们见状惊了一惊。那老头被气得够呛,吹着胡子就骂道:“你这个小妖女,休想祸害我门中弟子!一个姑娘,上山来求道士,就知道没安好心!还不速速离去!”
逝以寻瞅着那老头,挑了挑眉道:“肝火过旺,脾气暴躁,且口不择言为老不尊,你掌门师兄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你不适合修道的?幸好你没仙缘,修道么,随便修修就好了。”
老头还想骂人,只是再没有这个机会。
下一刻,整个蜀山派都安静了下来。不为别的,一位驱着祥云,墨发飘飘的绯衣青年正缓缓往这边驶来。他们以为自己是真的见着了神仙,其实对也不对。
那人不正是她的竹马玄想。不过玄想平常不高调,高调起来不平常。平白让这些人饱了眼福增了福祉。
落地的时候,玄想看见逝以寻一直黑着面皮,道:“阿寻,怎的跑来这里。”
“玄想啊,这是在外面,你给我点儿尊重成不?”
毫无例外,某女被玄想逮回了仙界。
整个三界,也只有他一个,能够不顾她的君威,不给她面子,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有时候给逝以寻的感觉就是,她像是一个在外偷腥被媳妇儿逮住,揪了耳朵招摇过市地回家的窝囊丈夫回去不仅得跪搓衣板,还得连连讨好凶悍的媳妇儿,忒悲惨。
幸好这厮,还不是她媳妇儿。
琉璃宫。
逝以寻坐这边,玄想坐她对面。
他一双眸子不辨喜怒,微微一眯地向逝以寻扫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茶盖,拨了拨杯盏里的小茶芽儿,一副悠闲从容的样子,逝以寻就晓得逼供开始了。
“阿寻。”嗓音清清淡淡。
“在。”
他顿了顿,才缓缓道:“你去人界做什么了?为何出现在凡人修道的地方?”
逝以寻脱口就道:“闲得荒。”
“嗯?”
“我是说,恰好在琉璃宫无事可做,便想着出门转转。转着转着又觉仙界无甚可转,睡了几百年骨头都睡锈钝了,觉摸着可以寻一些刺激,是以去了人界。将将好,就在凡人修道的地方落了脚。”
“是么。”玄想低垂着眼,看着手中茶。几缕芽尖反复沉浮,他似看得走了神。吐了这两个字以后,就没有下文了。这有些反常。
逝以寻小心翼翼地瞅着他,问:“玄想,你怎么了?”
玄想抬起眼帘来,定定地看着她的眼,道:“我以为你去找人了,找一个叫宋白玉的人。”
逝以寻愣了一愣。“他是谁?”
这个问题,逝以寻真的是无从说起,想了又想,也想不出来他是谁。
她不知道宋白玉是谁,平白无故就出现,又平白无故就消失。
逝以寻扶着额头,有些头皮发重道:“我也不知道宋白玉是谁。只是,我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有个人叫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