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一身简洁的衣衫沉魅翩然,喜欢半勾起嘴角玩味地笑
逝以寻不自觉扯住天帝的衣角,哽咽着指给他看:“小叔这是我父亲母亲生生抛下我几百年,却是在这里才能够见得他们一面”
天帝叹了口气,不断地为她拭泪:“傻孩子。他们过得好,你也可以安心。”
“他们没有我可以过得很好,可是,我没有他们我过得不好啊”逝以寻伸手想去碰,半途手却被人握住,抬头望去,却是重砚微微凝眉,他口中仍旧念念有词。
逝以寻看着他说:“这是我父亲母亲”
重砚道:“别碰,一碰就会看不见了。”
逝以寻问他:“我父亲母亲,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他说:“功德已够,只是飞升会断了万世红尘之缘。他们散失的魂魄千千万万,需得集齐再历劫,重回天界还是神仙眷侣。”
“那就等集齐了让他们做一对神仙眷侣。”逝以寻怔怔看着莲花境,“多久我都等得”
逝以寻一直坐在莲花境前,做着佛礼,念着佛经。当结愿神咒一完,莲花境绽开到极致,重回佛祖手上。
菩提树下,逝以寻与重砚道谢,中规中矩地福了一个礼,道:“多谢尊者的慈悲之心,愿意帮家父家母汇集功德,免去他们许多苦难。逝以寻在此,诚心谢过。”
重砚淡淡道:“帝君不必客气。”
树影攒动,阳光从缝隙里照进来,落在重砚的肩上,将那皓皓银发和一张清淡的脸都映得有几分透明。琥珀色的眸光向来波澜不惊。
逝以寻笑道:“先前,是逝以寻不懂事看不开,一心执念拖累了尊者,还请尊者海涵。”
“无碍。”
再寒暄了几句,逝以寻与天帝先一步走在前面。忽而重砚在后面似带着寻思,道:“前不久,你有东西落我这里了。”
逝以寻愣了愣,转头看去。见重砚那素白的手心里,安放着一枚青花小簪,不由错愕地往自个鬓间摸去,却发现头发上是少了这么一枚小簪。
那是母亲留给她的。有一段时间,风月漫喜欢用青花小簪给逝以寻梳头发。没想竟被她弄掉了,连她自己都还不知道。
逝以寻笑得有些勉强,倒走回去,抬手拿了小簪n发中,道:“谢谢。”
回九重天的一路上,免不了天帝对逝以寻一阵卦加唠叨。
他问:“小寻啊,你在般若界和重砚都干了些啥,为什么女儿家的发簪会落他手里?莫不是你们你们已经亲近到了如斯地步?!”
逝以寻一阵头大地解释道:“我没有跟他走得多近,可能花簪是不经意间落的,又恰好被他给捡到了而已,这有什么奇怪的,小叔你别想太偏成不?”
天帝不死心,道:“别诓你小叔我,像发簪这样的东西岂会随便掉,最有可能就是掉在床上。”
逝以寻顿时哑口无言。蓦然间想起那晚,她拮了他的发,将他当成另一个人,满足地细语低喃。
罢了,天帝语重心长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不管怎么着,你莫要再招惹他。”
“嗯,知道。”
白琅魔障了,隔三差五就往司命宫跑,逝以寻也乐得有卦,一有空就往热闹堆里凑。
这回听说青漓把白琅逼急了,遭到白琅强行剥掉衣衫,验证一番他究竟是男是女。
这是九重天最新最劲爆的断袖卦了,几乎搞得青漓崩溃。
这天,逝以寻捞了一把瓜子嗑去司命宫,才将将走进门口,就听得青漓迎面一声怒喝:“滚!”旋即一只砚台直直飞奔而来。
逝以寻抬手接住了砚台,幸好里面没有装墨,不由感慨:“这才多久不见,青漓君这脾气有点儿不敢恭维啊。”
白琅瞅见逝以寻来了,连忙道:“帝君你来得正正儿好,快帮我劝劝青漓,他突然狂性大发,我控制不住了。”
逝以寻笑问:“你又对他做什么了?”
白琅理直气壮道:“我跟她说我要娶她呀!”
青漓一听怒气横生地追了出来,要杀要砍的:“你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废了你!你他妈谁啊,老子是你说娶就能娶的吗?!你最好给老子有多远就滚多远!”
几日不见,青漓这素质应当是被白琅搞得也快崩溃了。
“青漓你别这样,你要是觉得太快的话,我们可以再交往交往”
逝以寻随手取了几本艳史,猫着溜出了司命宫,道:“我这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啊,继续。”
祥云随风自飘,逝以寻躺在上面翻书,想着飘去哪儿便是哪儿,累了便小睡一下。指不定一觉醒来,玄想就会来找她。这样一想,逝以寻发觉她仅可依赖的人没有几个。
流水淙淙暮色四合。
逝以寻在山涧清泉边醒来,就着泉水洗了一把脸。树林葱葱郁郁,将光线掩得十分暗淡,她叼着树叶行走其间,时而惊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