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下整根糖葫芦棍子。
怎料对方还没接逝以寻的钱,便将棍子往逝以寻的怀里一扔,惨叫人寰地跑走了:“我的妈呀”
大白前蹄一刨,将糖葫芦棍子刨到嘴巴边来,张嘴就一口一根,连糖葫芦签也一并嚼了咽下去,也不怕会扎到嘴巴。
慕罹一边囫囵,一边对大白不满地大叫:“你能不能慢点吃?!你怎么吃什么都像是有人在跟你抢啊?!”
大白粗哼了两声,表示确实是有人在跟它抢。
慕罹顿了顿,又道:“诚然,我跟你拥有共同的身体,凡事都需得共享。但我们也应该和平地共享。糖葫芦这个东西,你土气没吃过也不怪你,但是现在开始你要慢慢吃,要慢慢吃才能吃出感觉来吃出品味来。一次一小颗而不是一串,知道了吗?喂!我说一次一小颗你怎么还一次两串了?!大白你是存心找茬儿是罢,你是存心挑衅我是吗?我踢死你!”
于是大街上,一头白虎,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时而在地上打滚儿,时而撞一撞墙头,身体里的两缕魂儿打得不可开交。
逝以寻想,这跟他们一向低调的行事作风有所违背。
是以,逝以寻顺手逮住了大白的虎耳朵,将它从暴走的边缘及时拉了回来,一手打掉它前蹄里刨着的糖葫芦棍,道:“够了,再闹就一个月没得吃。”
大白跟慕罹这才安分了下来。
可转眼一瞧,街上原本热闹繁华的样子,一下就变得冷清而空无一人了。
一人一虎,在大街上挑挑拣拣,有数不清的吃的玩儿的。
既然没有凡人,逝以寻也就放开了,捡了只梨啃着走,随后不管大白跟慕罹打得有多么的惨烈,整齐的街道愣是被那两只货搞得满目狼藉。
傍晚,逝以寻又去茶馆喝了一趟茶,顺便思索着晚上去哪里落脚比较好。
可他们才将将一进去,茶馆里顿时尖叫不止,从二楼跳窗寻短见的不在少数。
这个时候说书的人正哆哆嗦嗦地收拾着东西,逝以寻便道:“你,再说一段书听听。要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唔,或者热血沸腾的江湖儿女故事也可。”
大白蹲在椅子上,两只前蹄够去桌上试图抱茶壶。逝以寻拍了它一拍,道:“你一只虎儿喝什么茶,你看你将人都吓跑了,你怎么这么能折腾?”
慕罹适时地唏嘘:“就是,你怎么能长得这么吓人!想当初我还是虎儿的时候,到哪处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大白感到十分的悲愤,仰头便嚎叫了一声,结果茶杯纷纷震落在地,唯一的说书人也两腿一软昏了过去。
大白还在拈着牙签,很娘气地剔牙时,外头就有了动静。逝以寻往窗外伸出脑袋一瞧,见是一队面色不怎么镇定的官方人马罗列在街上,个个手里面操着家伙。
大白很好奇,也跟着挤过一只脑袋来趴在窗头。
顿时下面的人马就有些慌乱。
为首的头头颤颤巍巍道:“大、大胆刁民,竟敢私自带着白虎下山来扰乱治安,恐、恐吓百姓还不、还不快束手就擒”
但凡与大白沾上了边儿的,都谈不上低调。尤其是在人界,它随随便便往人前一站,就能将人吓破了胆去。
逝以寻瞅了瞅大白的面相,不由弹了弹它的额头,道:“你看你生得还算憨实可爱,怎么有那么可怕?”
慕罹适时地提醒道:“就是再憨实可爱也要看是什么家伙不是?它可是纯正的老虎哇!老虎在凡人眼里,是食人不眨眼的!哎哟!简直太可怕了!”
大白端庄地眯着一对虎眼儿。
逝以寻愣了:“是么,我早前还没大注意这个。”
出了茶馆,逝以寻骑在大白的背上,官爷们个个惊惧地后退数丈。然后大白就很有气势地东嗅嗅西闻闻,他们大气不敢出一声,逝以寻又拍了拍大白的头,示意它适可而止,它才昂首挺胸地迈着虎步离去
刚走到路口,身后有人反应了过来,大喊:“驭虎的妖女,抓起来!”
慕罹连忙叫道:“不好,快跑!”
而后大白四蹄一撒,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就载着逝以寻飞奔在了夜色里。
慕罹擅做主张道:“往深巷子里跑,他们怕黑,定不敢贸然追上来!通常深巷子里的人家都是好人家,我们还能顺便借个宿什么的!”
于是大白就一股脑儿往深巷子里跑了去。
这两只虎儿,委实是有些大惊小怪了。有必要跑吗?然这样的想法还不及说出口,慕罹忽然又是一声惊呼,然后就劈头盖脸冲大白骂了起来:“停停停!前面有人啊!你个混球没长眼睛啊!”
逝以寻定睛一瞧,果真,幽深的巷子中,月色浅浅淡淡地铺陈了下来,将窄窄的巷弄里镀上一层莹白的光泽。
便是有一抹修长的人影,慢条斯理地行走在青石路上,了无声息。
着白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