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一揖,权当是对羽化的逝歌与风月漫表示敬意。
后来平日里正经惯了的重砚竟一反常态,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的新娘子拦腰抱起,走在最前头,后面随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和各路前来吃酒的仙神们。大家伙都跟着起哄热闹,天边的彩色长毯,如一座恢弘的虹桥。
般若界曾是佛药圣地,入目之处,满是花药开满远处的山头,近处则花红柳绿,一年四季都春意盎然。
般若界有里三宫外三宫,外三宫乃炼药之处,里三宫则为平时珈若多为走动的地方。
然而这筵席,从宽阔的里三宫一直摆到了外三宫,可见阵仗之大,场面之热闹。
这般若界的酒,可都是琉璃宫窖藏的百年果酒,今日全部都搬了来,让众仙畅饮个痛快。
逝以寻要敬大家酒的时候,重砚显得十分的小气,不仅让她以茶代酒,自己也以茶代酒。
这时,天帝踩着点儿来了,重砚迎他们上座,天帝便似笑非笑道:“药尊者大喜乃天界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喜事,怎的却不喝酒?”
重砚台挑了挑眉,一点也不含蓄委婉,道:“既是喜事,天帝和各位宾友尽兴就是,我与寻儿新婚大成,结为夫妻,这个时候喝酒容易误事。”
下头有人卦地嬉笑了一句:“也是也是,药尊者大人还得跟沧溟帝君洞房嘛”
关键是,逝以寻喝酒后无酒品,重砚喝酒后无人品啊。
于是满堂就跟着喝彩起来。逝以寻又嗔又羞,就重砚那货还面不改色,自在得很。
后来,东海的少君姗姗来迟。
他一身红衣似火,生得比女子还要美,带着他的夫人一起,向逝以寻送上大礼,道了一句“恭喜”。
这位年轻的少君,曾是逝以寻的青梅竹马,玄想。
曾经,天界里的神仙们都觉得,玄想最终会和逝以寻成就一段良缘,只可惜有些人等不来,有些情不长久。
他跟逝以寻,始终差一点差一点,到最终就差了一大截。
现在,各自有各自的家室。
逝以寻一句话都没说,重砚宽慰地握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身侧,便与玄想寒暄了几句,邀玄想夫妇入席就坐。
这场婚礼是毫无悬念的。在场的宾客,都十分的尽兴。听说光是酒席在般若界就摆了三天三夜。
不过啼笑皆非的一件事是,当晚重砚好等的一场洞房花烛,故意被逝以寻放了鸽子。
逝以寻因为白天里自己被取笑,当晚不给重砚上床。
重砚岂肯轻易罢休,自从和逝以寻在一起了之后,同房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他最大的喜好之一,于是新房里就各种鸡飞狗跳,打打闹闹。
约莫是强与被强的各种挣扎,几乎是要打起来了的样子。
一堆卦的神仙把新房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还有神仙公然在石桌上下注开赌盘,赌今晚药尊者成事和不能成事的,各自都有。
开赌这件事,被房里头的逝以寻耳尖地听到了。其间房门被她撞开过一次,她怒道:“我们夫妻间的情趣,岂容你们拿来下注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