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罢,好魔会有好报的”“求求你放了我罢!”
妖王那厮毫无骨气,如此低声下气地求我,我十分受用。我一受用,就脚程快了些,不多久便抵至蛮荒。
忘了说了,我们魔界的蛮荒,是用来流放罪人的,不属三界六道,凡是进去的就出不来。
据说现如今里边还有不少罪人,疯了傻了具体状况不详。
想来这妖王也听说过我们魔界有这么个可怖的地方,我一去到那里他就劈头盖脸地骂我:“好你个妖女,居然敢诓骗本座!”
我不大满意他对我的称呼,纠正道:“对不起,请叫我魔女。我什么时候诓骗你了?”
妖王气得声音发抖:“你明明说我若再冲撞琉璃灯你就将我打入这蛮荒,可我没有再冲撞了,为什么你还欲将我打入蛮荒?!”
我认真回想了下,道:“我并没有说你不冲撞我的灯了,我就不将你关进蛮荒呀!”我再细细回想了下,委实没有说过。
于是我再解释道:“我是个守信用的人,倘若我真说过,也就不会来此地了。”
妖王哭了,大骂:“本座真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
我懒得与这家伙多废话,索性打开琉璃灯盏,一把擒住这厮的元神,左捏捏复右捏捏,他疼得直叫唤了方才罢止。
蓦地想起当时在妖界时,道殊为护我而遭这厮的麟角穿胸而过,我便有些气闷,觉得若是便宜了这家伙会有些对不住道殊。
于是我不留情面,欲从言语上打击他,道:“你妖界亡了。”
妖王不吭声。
我便又道了一句:“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妖王还是不吭声。
莫不是他一句话就已经受不住给刺激傻了?若只有这点承受能力,也白当这么多年的妖王了。
我也不再耽搁,一边捏决打开蛮荒的虚空,一边安慰他道:“你也莫要怪我太狠心,我不是有意要糟蹋你,你要怪就怪道殊,跟我没关系。我如今将你关入蛮荒,也是为了给道殊报仇。你看看你,被仙族追杀,妖界呆不得了,天界人界你更加是想也别想,也就只有我魔界肯收容你。其实蛮荒也不是什么太可怖的地方,里面还有不少东西,你也不寂寞。”
说着,我就欲将这妖王的元神给抛进去,是生是死,是鱼肉是刀俎,全凭他的造化。
突然此时,妖王发出三声暴戾的狠笑:“为道殊报仇?想不到你魔族竟与仙族为伍,难怪只能是仙族的手下败将,只能被仙族赶出天界退守忘川!”
我闻言停住了。关于我魔族三万年前是如何退守忘川的,我甚有兴趣。
然而,因为我这一小步的妥协,妖王立马变得牛气哄哄了起来,挑衅道:“怎么,还不知道你魔族和仙族的过往吗,本座就知道。但是本座偏偏不告诉你,有本事你就将我关进蛮荒呀”
我想了想,在知道仙魔两族的纠葛过往与显示自己的莫大本事这两者之间,来回权横利弊,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在妖王惊慌失策的叫喊声中,一把将他扔进了蛮荒。
隐约里面传来妖王的哭声:“凡事还可以再商量,你究竟懂不懂道上的规矩!还有火神会死的”
我究竟懂不懂道上的规矩呢?竟妖王如此一提醒,我便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但我又不能没面子地承认我不懂,于是最终思考未果。
反正妖王元神都已经进去了,也拉不出来了。至于他说的道殊会死,道殊那么大能耐,轻易死不了。
然我处理完此时,将将一转身,立马吓得肝胆欲裂。
我前面的不远处,正清清淡淡地站着一抹高挑的人影!由于黑夜很黑,我看不清他的面皮。我喊两声对方也不应。
无法,我只得拎着琉璃灯尽量拎得高一些,看看能不能看个大概。
“啊”哪想突然这时,人影大叫一声,猛地冲我奔过来,速度之快!
我慌乱无比,立马亦跟着“啊”了一声,一个手抖,琉璃灯给抖落在了地上,一个腿软,人也给抖落在了地上。
人影站在我跟前未有多的动作,我仰起脖子一看,却见此人不是别个正是我那未过门的未婚夫阑休!阑休嘴角正噙着一抹愉快而狡黠的笑意,睨着我。
我顿觉面子全无。但还是淡定如初,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若无其事地问:“阑休你干嘛叫那么大声。”
阑休替我捡起了琉璃灯,放在我手上,挑眉反问:“那流锦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才能被我吓成这样呢?”
我颓然地接过琉璃灯,扭身走在前面,道:“你叫那么大声就是不爱我!”
阑休几步跟上,温润地牵起了我的手,弯着嘴角问:“那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爱你。”
我道:“你不跟踪我,我就能明白。”
“我并非有意跟踪,只是也有些好奇流锦想如何处理那从妖界带回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