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自己再找不到凝露草之后,自己会罢嘴的。
果真,没过多久,在我被他堵得窒息之前,道殊头一歪,歪进我的颈窝里,继续睡。一时我也有些乏了起来,只是脖颈处被这厮的呼吸灼得滚烫。我推开了道殊,让他睡一边去,而后躺在他的床榻上,拉过他的被子,睡了起来。
迷迷糊糊间,一声“吱呀”的开门声将我惊醒了过来。明晃晃的光亮有些刺目,我刚动了动眼皮想张开眼来,不想突然一个不明物体袭上我的头,将我整个身体都裹了起来,顿时眼前又是一黑。
适时听得外面一声话语:“回禀画潋上神,神君已醒,身无大碍。画潋上神与神君真真是情深意重令人感动。”
这声音我认得,正是司药神殿的那老头。
同时又有一个声音说道:“画潋上神,太上老君得知神君已无大碍,欣喜万分,特让我们来将安魂灯收回。”听他声音颇有些水嫩,大抵是太上老君的童子。
我拱了拱被子,在里面实在是憋得难受,不想一只手死死摁住的我腰,不让我多动,耳边还低低传来一声带些沙哑的细语:“别乱动,继续睡。”
多久违的声音!别以为带点沙哑我就不认得了!不是道殊是哪个!我一听他声音就牙痒痒!
恰巧我正趴在道殊的腿上,头抵着他的腰,一牙痒便一口咬在了他的腰上。硬邦邦的,还挺结实。
听闻高贵端庄的画潋仙子十分有涵养地道了一句:“有劳司药神君,为火神治伤功不可没。还有太上老君,亦是劳苦功高。回头,本上神定会亲自向天帝天后禀报情况,都请回罢。”
“是。”有脚步声陆陆续续退了出去,看来一大早来探望道殊的还不少。
这么早竟都晓得道殊醒了么?怎么我却不晓得?
画潋仙子似走得近了些,声音柔软得几乎能挤出水来:“道殊你总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要吓死我了”
要吓死她了吗?我怎么不记得她有被惊吓过的痕迹?她一说出这般柔情似水的话来,倒似我被惊吓到了。
我兀自在被窝里摸了摸,有些惊吓过度,摸着道殊的腰就惊慌地掐了两把。
顿时道殊就闷哼了一声。
画潋见状又娇滴滴地问:“道殊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让人去将司药神君再叫回来?”说着她就又靠近了两步。
我吓得再掐了道殊一把。
道殊连忙道:“不必了。你回去罢。”
“啊?”高贵端庄的画潋仙子显然没有意会过来。
“本君已无大碍,多谢画潋仙子关心,请回罢。”
“道殊”高贵端庄的画潋仙子轻声呢喃了一句,却欲言又止。
道殊便问:“画潋仙子还有何事?”
画潋仙子道:“没事了,那你好好歇息,我隔天再来看你。你父尊母上那里,我会好好说的。”说着她的脚步声就渐渐远离了床榻。
“画潋。”道殊忽然又叫住了她。
“嗯?”
“往后来本君的焱采宫,先让仙婢禀报。还有,本君座下的童子,不得容你放肆。”听他这语气,似晓得执画对我怎么样了一般。
“我”画潋焦急地想解释。
只可惜道殊一向傲娇,不给她这个机会:“出去。”
听闻门阖上的声音之后,我立马一脚踢开被子,连连吸了好几口气,差点都憋得我尿急了。
我一掀眼皮就看见道殊正半靠着身体在床头,而眼下我正坐在他的腰上,他半垂着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嘴角淌着婉转的笑意,正看着我。
他一看着我笑,我便忍不住缩了缩,干笑两声:“真、真巧,你、你醒了啊?”方才我又咬了他又掐了他不对不对,若是他能听得见上回执画刁难于我,那、那那他也晓得我对他拳打脚踢罢?!
道殊不语,伸手就向我靠来,我大惧,连忙紧闭双眼往后仰,大叫:“你莫要过来!你过来我就跟你绝交!”
然而,伴随着清清淡淡的冷香,却是他的手轻轻地抚上了我的面皮,听他笑出了声,道:“流锦,一醒来就能看得见你,本君甚为欢喜。莫怕莫怕,本君不会欺负你。”
“真的?”我狐疑地睁开眼睛。
哪想一睁开眼睛,才叫一个惊悚。这厮满脸虚伪的笑意顿时变得无比狰狞,抚上的面皮的手突然往我面皮上一掐,顿时掐得我飚老泪,他还不罢休,另一只手亦捏住我另一边脸掐!
我顿时觉得两边脸都能被这厮给往两边撕破了去!
他咬牙切齿地笑:“拳打本君,脚踢本君,牙咬本君,手掐本君,流锦你好本事!”
我边哭边嚎,两手在他胸前乱抓一气,骂道:“道殊你简直是丧心病狂没有人性,竟对你救命恩人以怨报德!”
“你不是还拿着小梳子要给本君整理遗容吗,不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