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甚好,能养出多一些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道殊道:“还要有穷州的雨露。
闻言我顿觉有些无趣,但还是将砚台摆在了窗台上,让这株草能晒得到日光。随后我也收拾收拾欲去园子里晒太阳。
“流锦。”
在我将将要踏出房门时,道殊又叫我了。我扭头:“干啥?”
他道:“我渴了,给我倒水喝。”
我叉着腰走到他面前:“你想喝水?”
道殊忽而蹙起了眉,捧住了胸口,一脸痛苦的神色:“头好痛算了,流锦你出去晒太阳罢,我自己倒水即可。”说着他就一副欲起身的样子。
我闷了闷,转身走到桌几旁倒了一杯水,回来递给他。
他便接了过来,依旧半靠着床头,眉也不皱了,喝着清水神色怡然。
顿时我就猛然意识到了诸多疑点,瞪着他道:“你不是头痛吗?”
道殊似笑非笑:“喝了水,好多了。”
我再道:“那方才你吼头痛时,干嘛却要捂着胸口?”
道殊开始挑眉:“我有吗?”
我怒:“道殊你这个愚蠢的骗子!”
道殊不咸不淡地“嗯”了一下,继续喝水。我气得一把夺过他的水杯,当着他的面一饮而尽。
看他当即沉下的神色,我刚想扬眉吐气地哼一声,哪想突然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歪,道殊竟毫无预兆地凑了过来,霎时欺压上我的唇瓣,舌单刀直入地侵入我的口中,一通风卷云残!
他到底是有多渴,竟将我都快要咽至喉处的水都给搜裹了去!
“流锦”
我悲愤难当,这次我再应他就是他孙子!
道殊清清浅浅问道:“果真是上天入地,都非要救我回来不可么?”
我不应他,他便一直定定地看着我,面上神色实在是怪异。我憋不住了,终于脱口道:“我再应你你就是孙子!”
道殊这团火忽明忽暗,于是我被迫款款道来:“上天入地都救不回来你,那你就没得救了。我有说过什么非救你回来不可吗?”
道殊脸刷地黑了下来:“你敢保证那日在本君的床前你不是这样说的吗?”
我想了想,道:“还真不是。我没说非救你不可,只是说一定要救。”
“两者有什么区别?”
我再想了想,道:“没有。”
道殊压抑着火气耐心再问:“那你告诉我当时是不是上天入地都非要救我不可?”
我老实道:“不是。”
“那你为何那样说?”
我道:“那样说比较有面子。”
“你真是气死我了!”
道殊刚开始问我这个问题时,我总觉得气氛很对,接下来他就似要说出什么感激我的话来。呔,到头来却是这么个不令人满意的结果。
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情我相当失策,就是不应该白纸黑字地写上道殊欠我一颗冰魄。
彼时道殊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百无聊赖地看他欠我的账单,看着看着就问正往他盘子里抓糕点的我:“流锦,在本君昏迷期间,你可是去过魔界了?”
我想也不想便答道:“去了去了。”我不得不承认,焱采宫的东西不管是哪样都做得很好吃。
“据说冰魄乃魔界之尊的宝物,你是怎么弄到的?”道殊又问。
我塞了一块糕点,囫囵道:“什么宝物?”
他递给我一杯水,边道:“魔界的冰魄。”
“那不是魔尊的宝物吗,我怎么会有!”我将道殊腿上搁着的点心碟子端到自己怀里,随口应道。
还真莫说,看道殊平时威风凛凛,结果还不是病来如山倒。自从醒来之后一连几日都不出寝殿半步,一直半靠着床榻看看书,或者让我伺候他看书。
看个毛线球球的书,忒难伺候!
就算是乏了饿了,他也让我将吃食端到他床前。例如眼前,弄来一盘糕点罢,他也放在自个平躺着的修长的腿上,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往盘子里拈起送到口中。
我端了道殊的糕点盘子,他也不恼,而是道:“那流锦怎会有魔尊的宝贝呢?”
我疑惑:“咦,我到底是怎么弄到的呢?”
“莫非流锦与魔族有所勾结?”
我一愣,掀起眼皮,恰巧见道殊眯着凤目瞧我,全然敛了笑意。
我努力咽了咽嘴里的糕点,道:“怎么勾结?”我还真不晓得我该如何与我们魔族相勾结。
“比如”道殊淡淡抬了抬眉,“与魔族暗相往来,欲对天界不利。”
我闻言,默默地起身,将空空的点心碟子重新放回道殊的膝盖上,顺便在他衣裳上擦了擦手,扭身往外走,道:“那正正好,反正老子也不想呆你这狗屁焱采宫。欲对天界不利,我第一个任你要生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