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殊那扎眼的笑,而是道殊那嘴角上还浸着一缕殷红未干的血迹。
我问他:“天后竟将你整出血了?”
道殊愣了愣,拿他纤细的两指抹了抹嘴角,两指染红,却还能若无其事道:“方才是吐了几口血。”
此时此刻,看着他的模样,觉得他分外凄惨。我忽而对他起了不该有的怜爱之心,我想这就是伟大的母性在作怪。
“真真是最毒妇人心!”我啐了一口,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蹲下来,道,“你那画潋也在罢,就眼睁睁看着你被弄出血而不制止吗?”
道殊蹲了下来,清清淡淡地“嗯”了一下,道:“我要吐血她也拦不着。”
我凑了过去,抬起袖子就往他嘴角上揩,感受到他的身体一颤,我道:“莫要嫌弃,我袖子是干净的。”
道殊又开始弯嘴角:“不会嫌弃。”
后来道殊便牵着我,回去了焱采宫。
路上,我关怀他道:“没有很痛罢,看情况说不定你还真是旧伤未愈,回去真得喝药。”
道殊道:“嗯,是该喝点药。你煮给我,我就喝。”
此情此景,我突然生出一股豪情壮志,仗义道:“好歹你也是因为还欠我的债而被天后弄,我也有些责任。我虽没煮过药,但也不妨试一试。”
回到焱采宫时,满桌子的饭食还是温热的。
这一顿,道殊吃得甚多。一筷子紧接着一筷子,尽管动作一如既往地优雅,但却没停歇过,看得我着实忧心。
我心伤道:“喂,你吃这么多没问题罢,天后到底有多么狠辣地n你,竟将你弄傻了?”
道殊悠悠然甩给我一句:“心情好,没烦恼。”
顿时我的烦恼就上来了。我总觉得日后在饭桌上,道殊这厮会成我的死敌。
下午,司药神殿的童子来焱采宫了,还送来的几帖药。据说是天后感念火神伤疾在身,便让司药神君配好药给送到焱采宫。
两只童子与我一般高,站在园子里略显局促。
我冲他们笑笑,他们便冲我笑笑。大抵是觉得同龄人与同龄人之间要相惜。虽然我与他们也委实不是同龄人,但我爱护幼辈的作风一向很好。很快我们就有了共同的话题聊了起来。
童子腼腆地问我:“你们火神的伤痛好些了吗?”
我“呲”了一声:“呔!你们不晓得,火神可恼火了,都下不了床了!恐是落下病根子了!”
童子一脸焦色:“火神的病竟如此厉害吗?!我们司药神君说明明没多少大碍的呀!”
我抠了抠嘴角,道:“前些天是无什么大碍,但近来操累了许多,或许就倒下了罢。”
童子好心地将带来的药连忙递给我,唏嘘道:“火神他真是可怜,怎的就如此不爱惜自个的身体!这些药每天熬三次,饭后半个时辰服用,切莫要遗漏了。”
我接过药,端详了下,问:“司药神君有没有告诉你们这药有什么功效?有壮阳效果吗?”
两童子一脸迷茫:“什么是壮阳?”
我亦跟着疑惑:“你们司药神君竟没教过你们什么是壮阳?”
童子摇首:“没教过。”
我想了想,解释道:“我们神君不是恼火得下不了床了么,嗳,整日来焱采宫的仙子们气候太盛了,我们神君招呼不过来,阴盛阳衰,难以调和,你们懂不懂?”
童子继续摇首。
我总结了一句:“总之他那是虚!”
童子兀自消化了一会儿,双双仰头,一脸天真地问:“神君很虚吗?”
我明明与他们一同高,怎的问我还要仰头问,敬仰我博学也不是这样敬仰的。于是我低调谦逊地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欲好好教导他们一番。
哪想突然此时身后蹦出一句寒碜碜的话来,令我冷不防咳岔了气:“嗯,本君恼火得床都下不了了,还阴阳难以调和,虚!本君自己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惊悚地扭过脖子去,果真道殊那厮正站在我后面,高大的身影罩下来愣是罩下一片阴影,分外阴沉。
我顺了两口老气,干笑两声:“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道殊眼光乍寒:“虚得慌,又醒了。”
我连忙对两个童子一派正色道:“药,神君已经收到了,多谢你们司药神君的好意,下回司药神君再开药不妨开些壮阳的噢,不开些补血养气的,我们神君气虚。那眼下这副药有什么功效呢?”
童子瞅了瞅道殊,又拘束了起来,弱弱道:“这副便是补血养气的”
我“噢”了一声,只听道殊又道:“那下回,劳烦司药神君替本君多开两副降肝火的药来。”
“是。”两童子见该送的药已经送到,道殊又突然出现且面色可怖,便没再与我多闲话,麻利地退了下去。
我亦麻利地收拾收拾,抱着药撒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