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想,这厮在天后那里呕血无非是受了些苦头,至于这个过程想必也就那样。可经他一说一叹之后,倒似真有莫大的隐情是我不该知道的。因此我就愈加是想知道。
我默了默,问:“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是不是那天天后和你那未婚妻,齐齐对你拳打脚踢了?”
道殊缓缓道来:“那日,画潋仙子哭得甚是凄楚,怨我打了她一耳光。天后为此十分震怒。”
我跟着道殊一道坐在树下的石凳上,问:“然后呢,天后震怒对你做了什么?”
道殊道:“没做什么,只是让我向画潋仙子道歉。”
“你道歉了?”若是换做我,我一向吃罚酒惯了,可能不会很亲切地向那只高贵端庄的鸟儿道歉,除非被揍了不得不低头的时候。
我以为,道殊也是与我一般有骨气的。然他却道:“见她哭得两颗眼泡子都肿起来了,我当然得道歉。只是”
“只是什么?”直觉,重点来了。
道殊嘴角的弧度缓缓收敛了下来,轻描淡写道:“只是天后让我尽快娶了画潋,要与我在近三个月内确定婚期。”
我眉头一跳:“你确定了?”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
道殊侧头看着我,凤目里流光闪烁,忽而他抬起食指来触碰我的眉头,笑:“我又没答应,你皱什么眉。”
我摸了摸眉心被他触碰的地方,叹道:“对不起,因为剧情太紧张了。”
道殊又笑了笑,道:“你都说比起娶那孔雀族的鸟儿,没有比遁入空门更幸福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答应,于是天后再一次怒了。”
我适时地提出了一个疑问:“遁入空门一事,不是你回来后与你讨论佛经时才说的吗?”
道殊跟着我疑惑:“咦,是后来才说的吗?”看他那怡然自得的神情,哪里有半分疑惑。我顿时就对他产生了怀疑,怕是这厮又在编故事来诓我。
我刚欲动气,道殊便又道:“天后再次动怒,流锦你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不得不憋住火气,闷闷问:“发生了什么?”
“画潋仙子将你冒犯她一事在天后面前夸大其词,于是天后竟让武将来焱采宫要抓你去亲自调教。”道殊不急不缓地说道。
“啊?”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有我在,自然是没人能动你半分的”,说着,道殊继续不吝啬地对我春风得意一笑,“我便对天后说,我生了病,你在焱采宫要负责给我煮药。可画潋仙子非要抓你过去调教。”
“结果呢结果呢?”我焦急道。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那日焱采宫安宁得很,哪里有谁来抓我,想必都是道殊一人摆平了下来。
“结果我就吐了两口血。”道殊说得甚是淡定,“所以天后就让我回来喝药了。我与画潋仙子的婚期也日后再议。”
我难以置信:“就这样?”
道殊问我:“比起这个,你先关心的难道不应该是我为什么会吐血吗?”
我问:“哦,那你为什么会吐血?”
他道:“随口吐的。”
“”我独自在石凳上郁卒了许久。直到焱采宫的小厨神们送来的晚膳。道殊气定神闲地走进屋用膳,唯有我盯着石桌上那碗寂寞的汤药n。
愣了一阵我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冲道殊的背影泼碗大怒:“你个作死的火旺,居然敢装病诓骗我!”
晚膳吃得甚是清淡,我食不知味。
其实也不算太清淡,依旧五荤三素两汤,但就是昨晚吃了绿葱的烤鱼,有些想念。这种感觉就好比当初绿葱辞了焱采宫下界去体察一般,令我起初那一两日十分不习惯以至于整日精神恹恹。
我叹了一口气。再叹了一口气。
道殊这厮却不理我,自顾自地斯文地吃东西。
我忍不住苦闷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叹什么气?”
道殊闲淡地挑挑眉:“我这不是在等你向我倾诉么。”
我放下筷子,道:“这顿饭我吃得没味道。”
道殊默了默:“那就少吃些。”
我一抬头,立马就看见这厮凤目里一闪而过的狭促,不满道:“是你故意不让绿葱来焱采宫做饭的是不是?你是不是想故意饿死老子?”
道殊想了想,道:“我记得惹到他的人不是我。”
我拿去筷子刨了两口饭,幽怨地瞅了他一眼,问:“你是说绿葱生我气了,不想做饭给我吃了?”
“嗯,大抵是这个意思。其实他不来也好,记得在吃他的东西以前,你也是很满意焱采宫里的饭食的,食神不能一辈子给你做饭,但焱采宫却能养你一辈子。”
他这话说得忒有底气。
我便道:“那既然有了食神做的东西,我干嘛还要吃焱采宫的东西呢。”
道殊面皮一下就沉了下来:“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