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吃食神做的东西?”
我实话实说道:“想啊。”
结果道殊二话没说,差仙婢来将满桌的饭食给收拾了去,真真是不留一点余地。
于是食神不来焱采宫了。
我突然觉得我留在这焱采宫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一这样想,我才幡然醒悟,不晓得我在这九重天究竟留了多少时日。我掰着手指头细细数了数,却数不出个所以然。
我不禁更深地联想,当初是被道殊抓来焱采宫的,后是为了救道殊才呆在焱采宫的,而今道殊已然朝气蓬勃的,我再呆在这里委实是没有什么意义。
且我忽而忆起我答应过阑休,会早早回去娶他
如此一想,我突然有一种水深火热之感,果真是食令智昏啊食令智昏。我深刻地觉得实在不宜再呆在这里。
正当我为不知用个什么法子逃脱道殊的眼线离开九重天而寻思烦恼时,道殊忽然变体贴了,可能是见我这两日郁郁寡欢,便提议晚上去食神府上用晚膳。
也罢,权当是我离开这九重天的一顿饯别宴。这一点道殊委实有见识。
傍晚,道殊引着我去了食神的府上。哪想才将将一走进食神府的大门口,就有两只仙婢唯唯诺诺地迎了上来,道是食神他远出了,不在家。
一听这就是在逐客了。
这个时候,道殊就显得十分有气度,负着手淡淡道:“不妨,本君且进去等着,待食神回来了,向本君通报一声即可。”说着他便抬步信信然走了进去。
我连忙跟了上去,不忘与两只仙婢笑道:“我们神君今日心血来潮,是特意来尝食神手艺的,两位姑姑且记得通知食神一声,让他尽管使出拿手绝活。”
“这”两只仙婢看似颇为手足无措,匆匆退了下去,估摸是去寻绿葱了。
然而我跟着道殊入了绿葱的府,眼前所见一派素淡干净,甚为养眼。我还是头一回来绿葱的地方,若不是亲自来,还不晓得绿葱竟也有如此品味。
道殊带着我在一座小桥上停了下来。小桥下面是一方池塘,池塘里几片浮水绿叶,竟生起几朵白生生的莲花。
一眼看过去,错落有致,十分高雅。
道殊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语气道:“传闻说食神一直不喜欢这池塘里的莲花。”
这般好看的莲花照理说该是人见人爱,却还有人偏生不喜这莲花么。不过或许绿葱只喜欢绿不喜欢白。
我问:“他不喜欢这莲花,难道只喜欢厨房里的油烟吗?”
道殊清清浅浅地笑:“也有可能是这样。不过若是流锦你能替食神将这一池莲花摘下,以示友好的话,指不定食神一感动明日就会来咱们焱采宫报道。”
我略略一想,觉得这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于是没多顾虑其他,甚至连道殊唇畔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也觉得尤其养眼,当即就捏诀招下一片宽硕的绿叶铺在水面上,我再跳到绿叶上手不断划着水靠近莲花,将一朵一朵雪白高雅的莲花摘了下来
当绿葱顶着一张绿得能与他身上的袍子堪比的面皮,气急败坏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恰好顺手摘掉了他最后一朵莲花
整个池塘,放眼望去就只剩下光秃秃的几片叶子。
绿葱一身的哆嗦激荡,看得出来心情也甚为不太平。我捧着一捧白莲花到他面前,道:“你不喜欢这些,我就都替你摘了,你不用太感激我”看着他恶狠狠似要剐了我一般的神色,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很诚挚地邀请他道,“明天你还来焱采宫吗?”
绿葱不言语,只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白莲花。我立马会意过来,道:“哦对了,你不喜欢这些。”说罢我扬手便将满捧的白莲花撒在了池塘里。
绿葱胸口急剧起伏了两下,但还是在道殊的扶持下维持着淡定形状。他一边被道殊拉着努力挣脱不得,一边对我咬牙切齿地爆吼:“是哪个告诉你我不喜白莲的?!”
我委实被他这一声爆吼以及难以控制的激动情绪给吓了一跳,愣愣地执着他后面的道殊道:“是他说的呀。”
绿葱额角青筋暴露,继续爆吼:“信不信我宰了你,把你一段一段地红烧!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敢擅自采了我最爱的白莲!”
我惊悚地望向道殊,问:“你不是说绿葱最讨厌莲花的吗?”
道殊一脸无谓:“唔,看来传闻也不可尽信,原来是假的。”
绿葱奋力向我扑来,哭得一脸血:“你们少来我面前一唱一和,我不吃这一套!还我白莲来”
道殊忙中抽闲道:“流锦,我若是你,眼下就撒开腿跑。”
我怒瞪他一眼,再看了看越显不妙的绿葱,慌忙择了个方向撒腿就跑,叫道:“冤有头债有主,一切都是道殊的主意,是他指使我的!你要找就找他去!”
后来我跑着跑着全然不晓得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只知道仍旧是在绿葱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