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恐怕还是很难说。
道殊冷不防出声道:“你在想什么?”
我老实计算着,道:“在想你值几个钱。”
“嗯,那你想出来了没有,我到底值几个钱,能不能替你抵那几条鱼命。”
我一抬头,恰好对上道殊那寒碜碜的眸子,默默地远离他一尺,摸摸鼻子道:“你、你你莫要这样看我,我也不晓得,我先帮你问问行情。”
捧着七彩鱼鳞的是位身材纤细与我一般高、且是个细眉目清秀隽美的男人。男人生得这副模样虽是不应该,但终究还是男人。
抹眼泪居然抹成这么一副凄楚的模样,简直令我心生怜惜。
“这位小哥”我迟疑着开口,他很不友好地瞪了我一眼,我便改口道,“这位兄弟”他仍旧是不给我面子瞠了我一眼,我复又改口,“这位壮士”
“壮士”这两个字用在他身上委实不合适,但似乎他颇为受用,不瞪我也不瞠我了,背蓦地挺得直了些,眼角泪痕未干。
我指了指他手里的鳞片,由衷赞叹道:“这种颜色的鱼鳞真好看!”
壮士不说话。
我便又道:“你也莫要太难过,鱼死不能超生”
“鱼死不能复生。”道殊笑着及时纠正道。
我连忙应和道:“对对对,是鱼死不能复生,你们莫要太难过。这些鱼儿在死之前,还不忘以身救人做大善事,好鱼会有好报的!”
哪里料到,壮士丝毫不领我的请,看了我一眼,再看了道殊一眼,悲壮地道了一句:“苍天明鉴,你、还有你,你们会遭报应的!”
壮士的话十分灵验,很快我与道殊就遭了报应。我们被关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
锁门的正是先前那位泫然哭泣的壮士,这下他不哭了,上锁的时候也利索欢快。罢后,站在门外雄赳赳气昂昂地与我们道:“你们吃了君上的鱼,就等着君上将你们切成一段一段吃了罢!”
此时此刻,面对如此豪情壮志放狠话的壮士,我觉得我应该说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