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本君的妹妹在天帝这里受到了好招待,本君岂能不上来看一看。”
天帝闻言看了看形容狼狈的我,而后竟二话不说就吩咐仙侍过来将天后给带了出去,说她有失天后威仪,让她去九重天极闭关修炼一百年而不许出。
天后万般失落沮丧,最终却也不得不遵从天帝旨意。这无异等于要被天帝关禁闭一百年不许出来。
我晓得这件事情是有些严重,从不踏足九重天的绯颜一来,就被天后欲关进凤印里,天帝如此发落天后,显足了绯颜的面子了。
后来天帝又将发落画潋,义正言辞道:“画潋仙子不知轻重竟敢弄伤锦公主,其心肠歹毒善妒,不配再为火神之未婚妻。现剥去画潋仙子上神神位,将为普通的孔雀仙子。”说着他还问我,“锦公主还想如何处置画潋仙子?”
“天帝英明,我无异议。”我呲了呲嘴,跑到道殊那边去,蹲在画潋身边不顾她嫌恶的眼神,双手往她胸前一摸摸出了她拿走的发簪,重新插进自己的发间,哆了道殊一眼,“你还不快将剑收起来。”
随后天帝让仙侍去传司命星君,当众下旨让司命星君司一日良辰吉日,封我为天界之水神,册封之日即与道殊完成大婚。
画潋一直笑,却一直泪落。
道殊收回了丹邺。她仰着头与道殊道:“你知道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爱上你了吗?”
道殊两指捻出一只小巧的瓷瓶,听画潋继续说道:“还以为这辈子你就算是哪个都不爱,哪个都看不进眼里,我嫁给了你也还是好的。”她伸手去接过道殊手里的瓷瓶,似晓得里面是什么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一般。
带哭的嗓音轻轻佻佻:“忘情丹?”
道殊道:“三生无妄,司药神君炼制的非一般的忘情丹。吞下去就再也记不得我,生死不论。”
画潋将瓷瓶倒腾出来,手指拈起那粒红色的丸子,眼里清晰地刻着绝望,哽咽道:“道殊你好狠的心。”说罢闭眼仰头,手指送入了口中。决堤的眼泪在那一刻汹涌澎湃,一串一串没入鬓中。
珞梧宫的仙婢将画潋扶起,画潋拂开了仙婢的搀扶,独自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身血色映红了天边的云彩。她一步一步走出了珞梧宫,边走边大笑。
那笑里,满满皆是哭哑的颤音。
或许等她走过这一段漫长的路程,到了尽头她就再也记不得她为何要哭了。要忘记一个人一段情,如此最干净直接,却也最最悲凉。
从画潋的背影收回目光,一掀起眼皮去看道殊,蓦然跌进了他幽邃无边的凤眸里。似乎几日不见,他已经忘记要怎么笑了以往那流光浅浅的眸子里,如今却一点笑意都寻不得。
我站在他面前,忍着脚腕未散得干净的痛,踮着脚尖,捏着袖子想去帮他拭去面皮上的风尘。只可惜,我袖子不干净却越擦越花,在他眼角擦上一抹淡淡的我的血迹,他都一点反应也没有,愣愣地看着我。
我不禁问:“你总算找到我了,你不开心吗?”
他缓缓垂下眼帘,将我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着,当我当真以为他可能不怎么开心时,他突然长臂一揽将我霸道的揽进他怀里,用力地紧紧抱住。
全身无一点力气,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被他拥抱。抬起颤颤的手臂圈上他的后背,抱了个满怀渐渐收紧,我呲牙咧嘴地笑:“道殊你莫要这副表情,很吓人。快笑两声给我听。”
道殊亲吻着我的额头,下巴摩挲着我的发顶,闷闷道:“我笑不出来。”
“不能努力笑一笑么。”我问。
他说:“不能。”
“笑不出来就算了”,他的语气里似灌着满满的委屈,在他委屈的时候我还让他笑委实不怎么人道。
于是我宽慰他道,“是不是因为我不见了你很难过呀?那你莫要难过,你不是找到我了嘛,你正抱着我呢。”
“嗯,找了好久。”
我呼吸着道殊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芙蕖花香,手臂轻拍着他的后背,道:“你不知道,我被画潋关着,我很想你。画潋说那是因为你和我心无灵犀所以你才找不到我。那日你来珞梧宫了,我明明就听得见你的声音,就在门口外面,可惜就是迟迟不见你破门进来寻我。最后你的脚步声就从门外擦过,愈渐愈远。那时我觉得你一辈子都有可能找不到我了,我没有希望了。”
原本我是打算安慰他的,可听起来却不像那么一回事。道殊不住地在我耳边一遍一遍地呢喃:“对不起流锦,对不起……”
我继续道:“但后来我发现你其实没有做错什么啊,我被关在凤印里面你找不到我很正常啊,所以我决定原谅你了。你我没有灵犀不要紧,这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因为我觉得我爱你。”
他静默良久,小心翼翼地要求着:“流锦你再说一次给我听。”
我说:“因为我觉得我爱你呀。”
道殊放开了我。平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