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现在这么做,原因又是什么呢?
所幸的是,朱祁镇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直接道。
“勋贵之间,根脉复杂,定国公府未必有意朝堂之事,但是,与他相善的勋贵和武臣,却未必没有上进之念,不然的话,怎么会是武兴来找朱仪呢?”
“这个善缘,是朱仪结给他的,但是,又何尝不是他结给你们两府的呢?“
张輗皱眉思索了片刻,总算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节。
不错,定国公府子嗣艰难,如今又没有成年的国公主事,所以,自然是应当以低调为主。
但是,既然在朝中,很多事情,就不可能完全听从自己的心意,定国公府一脉,还有跟他们相交多年的许多勋贵的利益。
眼下朝局混乱,尤其是遴选勋卫和整饬军府这两件事情上,正是勋贵势力洗牌的大好良机。
这种机会一旦错过,恐怕未来数十年以内,都再难见到了。
定国公府因为自己状况,想要两不相帮,但是,跟着他的这些勋贵,还有军府中依附于定国公府的武臣将领们,却未必愿意答应。
至于定国公府自己,他们再不愿意掺和朝局,可也不能违背了这么多人的利益,否则的话,日后便更难再有府邸愿意和他们相交了,到时候,这偌大的公府,可就真的只剩下个架子了,若是一旦出个什么事情,轰然倒塌,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所以,才会出现如今这种两头下注的情况,要知道,两头下注的前提就是,哪一边都不可能真的亲近,不可能真的成为任何一方的心腹,这对于定国公府来说,恰恰是他们想要的,既能够给他们背后的这些勋贵武臣提供机会,又能够避免涉足朝局太深。
“陛下圣明,臣明白了。”
张輗拱手开口,既然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么,对于英国公府来说,的确是有可乘之机。
要知道,定国公府此举,便算是开了一道口子,眼下整饬军府之事,不出意外的话,会落在他的手里,而这些勋贵既然有心奔个前途,自然绕不开英国公府。
若是定国公府有人主事,那么自然由他来跟英国公府谈条件,可现在嘛,被英国公府蚕食势力,只怕已是注定的事。
当然,话说回来,这对定国公府来说,其实也是无奈之举,两害相权取其轻,勉强算是弃卒保车之策罢了。
“嗯,你明白便好。”
朱祁镇点了点头,旋即,便又问道。
“朕上次说,让你将东宫的那个徐有贞带过来给朕见见,怎么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