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不成钢的意味,道。
“你那相公是什么人,锦衣卫千户,正经的朝廷官身,别说是顺天府了,就算是刑部,大理寺,若无旨意,谁能拿他怎么样?”
“何况,他是兵部尚书的女婿,这一点,顺天府的人会不知道吗?就算是于家没有人出面,也会被人猜忌是否有仗势之举,可这种最该避嫌的时候,你却反而回家找人,岂能不被人拿来做文章?”
“璚英,你说实话,你那婆母,到底是担心顺天府为难朱骥,还是担心,顺天府查出什么来?”
说白了,俞士悦是何等样人,虽然仅仅是听于璚英的描述,但是,其中的隐晦心思,他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如果说这桩桉子,真的如朱骥那表兄所言,是那富户无理取闹的话,那么,朱骥的母亲,为何会如此着急?
朱骥不过是去大兴县衙说情而已,就算是真的依仗权势,逼迫了大兴县衙放人,那又能如何?
这桉子其实也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朱骥一个锦衣卫千户,岳丈又是于谦这个兵部尚书,顺天府是得有多不长眼,才能去找他的事?
退一步说,朱骥是官身,没有皇帝的旨意,别说将他下狱,就算是传他问话,顺天府也没有这个权力。
这侵田桉,如果真的涉及到朱骥的话,那么顺天府早该呈送御前请旨问话,怎么可能一直都没有动静?
朱骥母亲,好歹也是官家夫人,怎么可能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这种情况下,她非要于璚英求到娘家来,大概率,不是为了朱骥,而是为了她那母家侄儿。
顺天府管不了官身,但是,一个布衣平民,却是管得了的,而且,朱骥毕竟只是个锦衣卫千户,他的身份吓得住大兴县令,可吓不住正三品的顺天府尹。
只怕正是因此,朱骥母亲才急着找于璚英,让她来搬救兵,但是这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反倒说明了,朱骥的这个表兄,只怕未必是冤枉的……
面对着俞士悦一连串的问话,于璚英也有些委屈,低着头默默流着眼泪。
见此状况,董氏一阵生气,道。
“还不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于璚英才勉强止住泪水,道。
“我……也是在相公被抓之后,又去问了婆母,才知道,确实是表兄串通大兴县的师爷私底下改了文书……”
“可是,俞伯伯,你知道的,相公对此事肯定是不知情的,不然的话,他不会回护表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