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贞那样的人,不然的话,太皇也不至于如此相信他。
因此,迟疑片刻,张輗重重的叹了口气,开口解释道。
“国公爷,不是我不肯替太皇尽心竭力,而是……而是这等事……”
“我明白,这等事情,稍有不慎,便是抄家灭族之罪,你我同为勋贵世家,二爷的顾虑,我又岂会不懂?”
看着张輗忧虑重重的样子,朱仪倒是贴心,替他把话说了出来。
见此状况,张輗沉默片刻,最终轻轻的点了点头,道。
“国公爷明白就好,既是如此,刚刚在太皇面前……”
“二爷觉得,你我有的选吗?”
似乎是知道张輗想说什么,朱仪眼神微眯,反问道。
“啊?”
这话问的张輗有些发愣,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朱仪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此状况,朱仪亦是轻叹一声,解释道。
“刚刚太皇在殿中,特意提起了军府和勋卫的事,难道二爷还不明白吗?”
“如今你我,在天子的眼中,早已经是太皇的人了,太皇说得对,天子若要逼迫太皇动手,那么,便需给太皇些筹码,这些筹码,只能在你我身。”
“所以现在,已经不是太皇想让你我在朝堂争权了,而是,天子和太皇,都是这个意思。”
“你觉得,这个时候你我退缩,还来得及吗?”
张輗沉默片刻,神色复杂之极,片刻之后,他开口道。
“你是说,军府的事,也是……”
“只怕确然有天子纵容的因素在,否则,不可能这么顺利。”
朱仪开口道。
“整饬军府,说白了就是在放权给你我这等勋贵,自此以后,不出意外,天子还会进一步放权,如此一来,才能真正让太皇羽翼丰满,但是,你我的权势每盛一分,只怕,那最后的一场争斗,也就会凶险一分,可是,你我如今已无退路了,否则的话,不论是太皇还是天子,都不会放过你我的……”
这番话的道理,其实张輗已然明白,但是,他仍旧觉得有些绝望,说白了,哪怕是他们这等身份地位的勋贵世家,说到底,也难逃被摆弄的命运,朝局凶险,果然是身不由己,他不过是想要保住英国公府的兴盛,可是,很多事情,实在是由不得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