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大王凯旋!”
南昌城北三十里,骆永胜看到了前来接驾的乌泱泱几百号人,也看到了自己一年多未见的媳妇和孩子,更看到了数万名不知是自发组织还是官府安排来的当地百姓。
排面搞得属实不小。
这一刻不知为什么,骆永胜脑子里突然就浮现了前世某传艺大师的一句话。
‘终于我也看到了花团锦簇,知道了灯彩佳话,那一夜我也曾梦见百万雄兵。’
虽然骆永胜眼下还没有百万雄兵,但却是手握荆湖南北加上江西三省之地的王,是割据一方的天下诸侯。
治下百姓已何止百万。
哪怕是一个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都可以顷刻间使成千上万人人头落地,比起万民畏之如虎的天威还要猛烈三分不止。
这一刻的骆永胜甚至有了些许后悔的念头,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咬咬牙,一鼓作气的打下东京,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寇凖而放弃那再进一步的机会。
当然话说回来,当初自己就算是真打下去,也未必见得能打赢寇凖,攻陷东京。
“妾参见大王。”
“参见父王。”
骆永胜翻身下了马,步行着走到迎接队伍之前,扶起温珺和小玉晟,伸手抹去前者脸上两行激动的清泪,笑道:“大喜的日子,别哭。”
安抚罢媳妇,遂伸手牵过玉晟:“小崽子,才一年多没见长那么高了,来,跟老子一道。”
说着话便领着玉晟走过百官班列,同领头的耿百顺、魏禀坤、严真、褚季等人一一见礼。
“辛劳众卿了。”
“大王言重,此皆臣等份内之事。”
几名重臣都笑呵呵的回应一声,还不忘拍上一记马屁。
“大王此次征讨,不仅开辟了荆湖南北两省,还迫的宋廷签城下之盟,失去天下正统之位,从此这天下大势已成群雄逐鹿之局,以大王之才,混一宇内再塑乾坤已成定局也。”
“侥幸、侥幸。”骆永胜哈哈一笑,摆手谦逊。
同一众大臣们寒暄毕后,骆永胜并没有第一时间登王驾回城,而是牵着小玉晟走向两道数万名翘首以盼的百姓,这一举动令魏禀坤等人一愣,慌忙跟上。
“参见大王,大王千秋无期。”
乌泱泱的几万名百姓都跪了下来,颂礼声此起彼伏、声浪浩大,也让骆永胜面上之微笑更甚三分。
“都快起、快起。”
亲手扶起几个年迈的老叟,骆永胜握住其中一位的手掌,寒暄问话。
“老大爷高寿了。”
“回大王话,老朽已经六十有三矣。”
“瞎说,孤看着一点也不像,大爷您这精神矍铄的劲头,顶了天也就堪堪五十。”
说着,骆永胜还拍了拍老头的小臂,啧啧称叹:“瞧您这身子骨,遒劲有力,比孤还强壮的很哩。”
没人不喜欢被夸,尤其是这种夸耀的话出自骆永胜这么位楚王的口中,那份量可就更重了。
几个老头都笑了起来,和骆永胜好生聊了一通家常。
“大家伙都什么时辰来的啊。”
众人纷纭,有说卯时来的,也有说辰时来的,却也听的骆永胜直皱眉。
“现在已是日进午时,那大家岂不是在这等了孤三个时辰?”
话音一落,骆永胜便喝道:“耿百顺!”
“臣在。”
骆永胜看向耿百顺,斥责道:“孤三令五申,此番回师应轻师简从,勿妨百姓,谁让你们组织百姓接驾的,百姓中多有少了岁数,手脚不便者,三个时辰候在这为了什么,是看孤和你们这群猴子耍猴戏吗!”
一番斥责使耿百顺慌忙跪下,口中认罪:“大王息怒,臣思虑不周,劳累百姓之躯,还望大王责罚。”
这个时候,百姓中多有声音响起。
“大王,我们都是自发来的,官府没有组织。”
“是啊大王,我们来了之后,成文公子还来劝我们呢,是我们自己不愿意走,成文公子每隔半个时辰还会差人给我们这些老家伙送粥喝呢。”
听到不是官府组织的,骆永胜的脸色这才变好,抬手示意耿百顺起身,又转过头‘责怪’起百姓来。
“孤何德何能当的起大家的迎候,走走走,都速速与孤回家,这天虽说入了深春,但还是有风,几位老大爷要注意保暖才是。”
说着话呢骆永胜还不忘把着老头的手臂,玩笑道:“几位大爷可得长命百岁,做我大楚的人瑞,到那日孤也该老了,好跟着您几位学习养生之道。”
“好好好,为了楚王,俺们老几个一定活一百岁。”
此番场景落在身后几名重臣眼中,都不免心生赞叹。
“唐太宗有言,民为水、社稷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然今日我主与百姓,却是如鱼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