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说: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武幽兰得承认,她的思维真是跟不上秦睿,虽说着这家伙从祖辈开始吃军伍饭,都是没什么学识的粗人,到了他这一辈却没想到学会吊书袋了!
不过秦睿这法子却没错,皇亲国戚也好,在朝为官也罢,凡是位高权重者,莫不把名声看的比性命都重要,因为只要保持了好名声,他们家族才能获得令人敬畏的名望!
想要搞垮一个家族,那就得先搞臭他们的名声,而秦睿这个法子,却可以一夜之间,将刘讳之的名声打入十八层地狱,不得不说,如果真能如意,那可是解气啊!
秦睿的法子是这样的,他让程齐之去国子监,借用那里的学子,将刘熙的恶行,以及其父刘讳之虐杀那些姑娘的事写成告示;然后借助皇家卫率在宵禁上的特权,让内卫把每个学子都到坊市中。
翌日一开市,张贴布告,将刘氏父子的恶行,公之于众,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公愤;百姓们可不管他刘讳之的官儿有多大,只要戳中了他们的肺管子,那绝对是照骂不误。
其次,将那些惨死姑娘的遗体全部送到大理寺去,摆在府衙门外,敲鼓鸣冤,当堂状告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刘讳之,草菅人命,为掩盖其子罪行,虐杀无辜百姓的恶行!
当然,秦睿知道刘讳之手中有那些卖身契在,大理寺根本就治不了刘相爷的罪,不管魏元忠和明珪如何想帮他,也不可绕过国家律法,直接裁定刘讳之有罪,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当堂释放。
而这种效果恰恰就是秦睿所希望的,他就是要用这种方法激起民愤,在民众的怒火上再加上一把柴火,让它烧的更旺盛一些!
而最后一点,就该让千骑和内卫在神都的情报网发挥作用,让他们四处散播国法难治其罪,民力尤可为之的论调,匹夫之怒,也是能伏地二人,血溅五步的!
被秦睿这么一搞,神都城这几天大街小巷骂的都是刘讳之父子,方言就不说了,咒骂他们的版本就有几十种之多,尤其可见刘家让京师的老百姓恨成什么样了!
即便是刘府的下人,也会受到各种各样的刁难,买菜,买布,买药材,凡是老百姓经营的营生,不管价钱开的多高,都不会有人卖给他们。如果敢多嘴理论,那不用说,一准被周围人群起而攻之,打都不知道谁打的。
一时间,临淮县男府,上至宰相刘讳之,下至府中的奴仆,全都成了过街的老鼠,不管走到哪都是骂声一片;民愤难平,为了不把自己牵连进去,不少与刘府是通家之好的,纷纷自觉选择切割,谁也不想被拖进这个泥潭中。
话说的俗气一些,甭管刘讳之从前知不知道儿子做过什么,他现在就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就算从孟津港跳到黄河中,也洗不清自身的嫌疑。不,准确的说,从他杀那些姑娘开始,整个刘家都被他推向了无尽的深渊。
“刘家名声彻底臭了,我敢确定,自大唐开国以来,从来没有一个勋贵被百姓如何的痛恨过。而且,我收到风,国子监那些修史的家伙,已经决定把此事学到史书中。”
“一旦此事尘埃落定,不管刘讳之怎么死,他都会被牢牢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史笔如铁啊,即便是再有权势的人,内心再强大的人也受不了!”
话毕,武幽兰难得的笑了笑,悠悠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看的出来,她对现在这种情势非常满意。刘讳之事必死无疑了,这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了。
“这样你就满足了?这才刚刚开始!刘讳之此时的内心必定是烦躁不安的,心绪不宁,自然很难用理性的方式判断事务,这也是正是我们进功的最佳时机!”
听了秦睿这话,武幽兰的精神立马来了,连忙放下茶盏,面露喜色的问道:“要动手吗?给三法司施加压力,让他们顺应民心,以刘熙为借口,共同请旨羁押刘讳之!”
武幽兰这话又说回去,秦睿连连摆手,要想请旨早就请了,而且不需要什么借口,就能把旨意请下来,也用不着搞这么多花样,废这个精神头!
“幽兰将军,人民战争这个词你肯定没听过,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你总知道吧!既然决定了不能便宜刘讳之,那就得让死无葬身之地!”
“我做了一些安排,明晚临淮县男府一场大戏,我也向你保证,一定会让你终生难忘!也给那些食民而肥的官员一个警告,让他们明白老百姓是得罪不起的。”
看到秦睿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武幽兰不由得想起了永徽朝的那根擎天之柱闻喜公裴太尉,精兵事,善权谋,再给他二十年的时间,怕是就要称呼他一声秦太尉了。
没听过他受过什么名师指点啊,这些东西他都是跟谁学的呢?难道这世上真有一夜通窍的奇才?武幽兰不知道。
可她明白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