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到达瓦城的第三日,即对当面之吐蕃军,发动反攻采取相机歼敌,击其惰归,疑兵阻敌,伏击,迂回远程奔袭粮道,夜袭,离间吐蕃与西域诸国等战略战术。通过全面反击,让本来士气低落的安息军重新焕发勃勃生机。
而论钦陵也采取,诱敌深入,机动防御,伺机反击,避其锐气的战略战术,边打边撤,与周军打个难解难分,不分上下。
论钦陵很是想不通,秦睿是用什么方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毫无斗志的安息军,重新攥成拳头,打回来的?
杀鸡儆猴?用韦待价的脑袋震慑军心?好像威力不是那么够!那是杀了所有的败军之将,用自己的部将重新整合安息军?这似乎又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
在骆宾王的描绘中,秦睿是个杀伐决断,为了胜利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赌徒。这样胆大包天,心狠手辣的人,干出什么事都不让人意外。
不过,他们俩真是小看了秦睿,能在这个年纪统帅如此之多的军队,除了杀伐决断和心狠手辣之外,秦睿更是会收买人心。
在出京之前,秦睿特意替他们求了个恩典,自韦待价以下,所有将校士卒,无罪赦免,一概官升迁一级。而且还在军前许诺,凡是立功将校,回朝之后,叙拴双倍军功,以往种种,朝廷概不追究。
这是稳住军队最好,且最有效的方法,虽然便宜了韦待价,但对于大周来说和整个西域大局,他一个人的富贵荣辱,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兄弟隙于墙,而外御欺辱,秦睿不是傻子,他不会因为个人的好恶,而误了整个大局。且这对于要晋储位的李显,是十分不利的,又能落人口实的。
就这样,双方军队的瓦城一直龟兹的延城,经过了两个月的你来我往,你死我活的攻伐,双方的耐心也耗的差不多了,随机在延城西侧的荒原展开了决战。
很多年以后,薛讷这样是形容延城之战的:初春,周军与吐蕃激战于方圆不足的五十里的荒原,人挤着人,人挨着人,整个战场就像一个永远填不饱肚子的饕餮,不停的吞噬着两军将士的性命。
堆积如山的尸体,散发着阵阵恶臭,敌我两军都有不少将士感染了瘟疫,损失巨大。在战役的最后时候,大总管秦睿亲自率领飞骑卫,一锤定音击败论弓仁所部的吐蕃中军骑兵。迫使吐蕃大相论钦陵不得不放下胜利者的架子,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和谈。
可和谈并不顺利,论钦陵认为,吐蕃军大入西域,焉耆以西,所在城堡,无不降下,遂长驱东向,逾高昌壁,历车师庭,侵常乐县界,断莫贺延碛,以临敦煌。
这期间花费的人力物力,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所以即便是周军目前略有优势,也休想让大吐蕃军退回高原。
论钦陵提出的条件是维持战前的状态,周控制自沙州至伊州、西州、昆陵都护府、蒙池都护府一线,天山以北、以东地区,塔里木盆地均为吐蕃势力所控。
当然,为了让大周皇帝在面子上能过得去,吐蕃愿意将“甥舅关系”维持下去,两国从此罢兵休好,开放互市,互通有无。
“秦帅,两国之间的就是这样,就像你们汉人的三国,孙刘联合起来打曹操,明儿孙曹联合起来打刘备。”
“实力永远都是第一步的,也是唯一的依靠。在距离上,大周劳师以远,吐蕃近水楼台,这就是优势所在。”
“况且,我吐蕃有高原的天然屏障,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气候非中原所能比,贵国也不是没试过,不是吗?”
论钦陵说的旧事,秦睿知道,咸亨元年,先帝任命阿史那忠为西域行军大总管,出征西域任命薛仁贵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进攻吐蕃并援送吐谷浑还故地。
此役,唐军触动突击大军,欲长驱直入,一举击败吐蕃。可没有想到最终在大非川,折戟沉沙。
“大相,你说都是旧事,都已经时过境迁了,现如今,你我也不过是半斤八俩,跑不了你,也走不了我!”
“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都死在这里,折了安息军,大周还有别的军队!可大相要是回不去,那令尊苦心经营的相权,经营的家底,也就保不住喽。”
天塌大家死,过河有矬子,玩横的,论钦陵明显没有资格。他的父亲禄东赞与其把持国政几十年,熬死了松赞、芒松这对祖孙,辅佐幼主杜松芒波杰。
现在杜松芒波杰赞普已经成人了,可噶尔氏家族丝毫没有还政于王的意思,即便他们君臣遮掩的再好,也掩盖不住日益激烈的王权、相权之争。
如果,秦睿把论钦陵死死地拖住,让他耗在这里,那就相当于给了杜松芒波杰,一个重掌国政的机会。到那时候,论钦陵别说想争夺西域的霸权了,他们家族能不能保住,其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吐蕃是奴隶制国家没错,可自从文成公主下嫁之后,在松赞干布和禄东赞的推动下,也实行了不少汉制改革。
学习中原王朝的皇室教育,以泽备子孙,也是必须的条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