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万顷和来俊臣的案子一结,刑部尚书杜审言,隔日就得到中书省、尚书省的授权,着重开始在长安和洛阳两地之间,抓捕涉案的官员勋贵。
武承嗣并其子武延基、武延安、武延寿、前夏官侍郎李迥秀、前凤阁舍人张嘉福,前殿中少监田归道、前凤阁舍人薛稷、前正谏大夫员半千等,四十余大小官员尽皆被捕。
与武周时期处理案件有所不同,刑部这抓人,都是按照涉案名单严格办理的,对于各府的家眷秋毫无犯,并没有波及到一个无辜的人,这倒是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刑部尚书杜审言,在朝上说的明白,刑部的责任不是杀人、抓人,而是维护国家法纪,律法的尊严,以及惩治贪官污吏。动刀子,是不得以的做法,也是最后一步。
当然,这还不算完,对于太平公主的驸马都尉武攸暨,刑部也专门派员拘押,虽然没有打入死牢,但也不容小觑,因为谁也保准,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太平公主也是哭哭啼啼跑到大明宫,到太皇太后武后那里哭的死去活来的,秦睿是什么手段,一手提拔他的武后当然一清二楚。被太平哭诉的有些烦躁的武后,也不得不下诏,命秦睿即刻觐见。
“利见,削去他们的王爵,罢官闲置也就行了,没必要搞得这么严重吧!”
“攸暨署理内卫时,是很不称人意,可现在羁押在刑部大牢,是不是也伤了李氏皇族的脸面!”
太平是李家的女儿,武攸暨说到底是李氏的驸马都尉,现在要拿他筏子,皇帝的脸面也是挂不住的。
更何况,她与秦睿可是早有约定的,对于武氏一族,从宽从优处理,刑部这么做,不是出尔反尔么!
“太皇太后,您看,臣是口着手来的。目的就是不想污了您的眼睛,臣是为了您的凤体着想。”
“同时,也正是因为他是皇家的驸马都尉,所以臣才让刑部,从优对待他,没有打入死牢。”
秦睿这话说的很有深意,唐律中说的很明白,即便是枉法,也有议亲议贵之说。正好考虑武后的颜面,顾及她的感受,所以秦睿特意开了个特例。
这已经是格外照顾了,看看同样符合条件的武承嗣父子,就没有这样的待遇,在死牢区里跳脚骂秦家的先人呢!
“哦,那你最终的结论是什么!”
“臣已经照会三法司,武攸暨削去爵位,勋位,流放岭南,遇赦不赦!”
话间,不顾太平的暴雨梨花,秦睿又补了一句:“太皇太后,民意汹汹,不法办两个,其他的怕是保不住了。”
不仅保不住,他们当惯了王爷,享受皇族的富贵,怕是也不死心,对武氏兄弟的处置,于他们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再说了,秦睿已经很守信用了,两次大清洗,都没有武三思和武攸绪,有他们在,也不算绝了武氏一脉。
既然如此,就是让太平公主换一个丈夫而已,又不是没换过,至于到太皇太后这来告状么!
“好了,太平,本宫会让宗正寺处理合离之事的,你下去吧!”
面无表情的武后挥了挥手,而太平则停止了哭泣,目瞪口呆的看着母亲,这秦睿都把人欺负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忍。
可她是无力改变大局了,只能对秦睿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长生殿。
“利见,就算是为了巩固皇帝的权威,维护律法的尊严,你这次也太过分了。”
见武后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秦睿嘿嘿一笑,一边扶着她往下走,一边回话:“太皇太后,如果臣实话实说,或者把真正的卷宗拿来,您怕是要杀女了。”
恩?秦睿这话把武后说糊涂了,立即开口反问:“这话什么意思!”
“太皇太后,臣真是为您和陛下好,否则完全可以让三法司公事公办!没必要吩咐吴宽把事压下来。”
要怪就怪,武攸暨和太平公主做事不利索,在武攸暨的府上搜查时,不仅缴获了大量的黄金、珠宝玉石。还从一间暗室中,发现了两套龙袍,两枚玉玺。
其中一套龙袍,还是仿照武后建立大周时所作,搭眼就能看出来,是太平公主的。
这是叛逆,是赤裸裸的谋逆,要不是吴宽长了个心眼,把事给捂住了,悄悄的报给秦睿。这个时候,言官们就该在大明宫请愿诛杀太平公主了。
武后的年纪大了,身子骨也大不如前,况且也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所以秦睿愿意息事宁人,剪除她的羽翼就算了,她一个人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而且,这套龙袍,据武攸暨交待,是在洛阳宫变时置办的,由此不难看出,他们夫妻二人,当时有效仿高宗和武后之心的,也是起了杀心的。
如果,秦睿今儿把这些取证,整理成卷宗拿上来,武后势必恼羞成怒,就在这休养的长生殿,大开杀戒,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口说无凭,秦睿来之前,特意把吴宽,龙袍、玉玺都带了过来,就等着时候让武后过目。
看过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