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真正激战了一个半时辰,结果以黑衣人撂下几十具尸体,溃退而告终!河防营、私贩这边也死了近百人,整个码头,到处都是遍布残骸,血流成河啊!
战斗结束后,他们开始打扫码头,甭管尸体是谁的,一律打包装车,还有人打来河水冲刷地上的血迹,满地的那叫不亦乐乎。果不其然,正真的有几个人,骑着马一路向西而去。
而贾三爷,也在河防营和贩子层层保护下,毫发无伤,站在下面指天骂地,蹦蹦跳跳的,那叫一个嚣张。这也让提着心的贾蓉,喘出了那口憋在嗓子眼的气。
“岑将军,有疑心是人之常情,可也没必要用人命来验证心中的猜想吧!这太残酷了!”
贾蓉的失态,就是他想看到的,女人嘛,即便在有心计,也是妇道人家,接受不了是正常的。但如果其非常的镇定,或者假装镇定,那岑灵源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太尉下了手谕,暗盟的人,是国之大害,只要被我部侦查到,一律杀无赦,不必留情。他岑灵源从来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这一点贾娘子应该能看出来。
“贾娘子,百余条性命算什么!北伐的时,本将时任参军司,被派到前线带兵,一战下来,三千只剩七十!”
“你知道本将在战后是怎么处置那五千突厥俘虏的么?扒皮立棍,然后把他们大卸八块,拿去喂狗,或曝尸草原,任其腐烂发臭。”
“当然,本将算是很斯文的了,比起军中的宿将们,岑某这后生小辈,还差的远的,所以太尉才将此事交给了某,而不是契苾长史和皋都督!”
说这话的时候,岑灵源死死地盯着贾蓉,他必须要确定,这份慌张到底是真是假?
“岑将军,要不今晚我让下人给您送些芦服过去,干嘛啊这是,跟审犯人一样。”
“反正你都布置好了,一会要看出我们贾家长了反骨,一刀把我们姐弟了解算了!”,话毕,不待岑灵源反应,气鼓鼓的起身,直接就下了马车。
虽然被扫了面子,岑灵源也讪讪的揉了揉鼻子,但心中的疑虑却少了许多,因为这种愤怒,不是装出来了。否则,她就是太高明了,自己“少不更事”呗!
就这样,直到拂晓,就有大批的车队,呼啦啦的开道码头,陆府的那个管家,还十分亲热的与贾三来了个拥抱,那股子热情劲儿,好似多年的老友一般。
悄然站在贾蓉身后的岑灵源,低声说了一句:“你说,如果我现在下令,格杀勿论,你会不会跪在地上,求我留你弟弟一命。”
“你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逼迫我?是因为太尉出兵救了我么?”
岑灵源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轻轻的扬了扬手,空中立刻响起一记响箭,大批唐军立刻涌出,契苾嵩,皋兰两将一马当先,直接将码头围了起来。
“放下武器,立刻投降,否则杀无赦?”,皋兰挽了一个刀花,高声喝了一句。
“你们是什么人?齐州都督府的?你们演习,演到码头来了?”,河防营的校尉张川,立刻站了出来。
“这里面运的,都是朝廷需要的盐、铁,是官防路引的。没有本部的牌票,你们敢靠前一步,依照朝廷的律令,杀无赦!”
河防营,管的是官方盐铁运输安全,同时缉查走私隶属于户部直属,所以即便明知当面的是都督府的,他们也一点都不在乎,县官不如现管嘛!
“看清楚了,这位是河南道大都督长史凉国县公契苾嵩,是整个河南道最大的官儿,他的权力,还比不了户部的牌票?”
抬手阻止了皋兰的话,契苾嵩笑了笑:“小子,就算是岑義,岑尚书站在这,也不敢与本将如此说话。所以你。”,话还没说完,契苾嵩身后的亲兵,立刻心领神会,一箭射穿了校尉指着他的手掌。
“再说一边,立刻放下武器,否则,杀无赦!”
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到这份上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河防营和私贩子们拿起刀枪,立刻对齐州军发动了攻击。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这两个词放在这些人身上,那再合适不过!”
“瞧着没?后面还有一千陌刀兵,杀他们,就跟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岑灵源这话一落,贾蓉立马就跪了下来,磕头求他,马上命人将他的弟弟抢出来。作为唐人,她太知道陌刀兵是何等的存在了。
这样一兵种参战,那说明岑灵源动了绝对的杀心,压根就没想抓几个活口。再联想到他前番用自己部下的命去填空子,贾蓉就更慌张了。
“呦呦呦!真是我见犹怜,暴雨梨花啊!哎,男人嘛,都是没出息的!我也一样!”
“可你能不能解释一下,那个姓陆的,到底在哪?他为什么没有来?为什么两次都不上钩?是不是你走漏了风声?”
贾蓉的头,摇的跟波浪鼓一样,连连说着没有,哭腔的求着岑灵源把她弟弟抢出来,那些陌刀兵快冲过去了!
“不是,真不是!岑将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