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洛夫将军和列别杰夫来到北京后,第二天就住进了京郊的坦克训练基地,投入了紧张的工作。按照奥洛夫将军和许光达司令员研究的计划安排,基地的坦克训练场地正在大动土方工程,修建坡、岗、沟、洼、河、桥、路和靶场等,以培训学员们的驾驶坦克和作战的技能。招收进来的学员们一律先投入了基地的建设工作,夜以继日,干得热火朝天。
紧接着的是大批的苏联坦克官兵将来到这里,他们将手把手地教授中国学员的技术,以实现许光达司令员的计划,即在三个月内培养出我们的坦克兵,早上朝鲜战场早杀敌,因此接待他们的工作也在紧张地筹备当中。
这一天中午,许光达司令员视察工地回来,准备到小食堂陪同奥洛夫将军和列别杰夫一起用餐,顺便谈谈工作,但是左等右等两位客人都没来,便让身边的人把正在大食堂吃饭的郭思维叫了过来。郭思维端着饭盆站在司令员面前很是局促,不知是站好还是坐好。许光达便随和地笑着说:“来,坐下一起吃。”郭思维这才坐了下来。
许光达这时才问:“奥洛夫将军和列别杰夫怎么没到这来吃饭?”
郭思维说:“他们俩吃的是面包,因为在中国同志面前吃感到不好意思,所以他们打了点小食堂里的菜,回宿舍吃去了。”
听了他的回答,旁边的几个人都笑出声来。许光达却皱起了眉头,问:“食堂的饭菜他们吃不惯吗?”
郭思维说:“开始的几天,他们对中国的饭菜还很感兴趣,但是没几天,他们就又想吃他们的面包了。”
许光达进一步问:“他们吃的面包是哪来的?”
郭思维说:“按照苏联的惯例,他们星期日是必须休息的,所以每周六晚上他们都会回到北京城里,第二天晚上买两大兜子面包回来。”
许光达严肃地说:“这怎么行?咱们可是礼仪之邦啊,把客人请来,让人家帮助咱们培训坦克官兵,却让客人自己买面包吃,这说得过去吗?”
郭思维歉疚地说:“是,这是我的错,我应该及时向领导反映这个问题。”
许光达说:“这不是你的问题,而是咱们后勤的问题。”
一位负责后勤的参谋立即走过来说:“是的,司令员同志,这的确是我们的问题。可咱们没有做俄式西餐的人啊,所以我们正在跟北京饭店联系,希望他们能支援我们一两个人,帮助我们做西餐。”
许光达说:“一两个人可不行,要十几个会做俄式西餐的才行。再过几天,大批苏联坦克官兵就要到了,咱们得未雨绸缪啊。”
那位后勤参谋觉得有难处,一时没有吭声。
许光达便指示说:“你马上回到咱们司令部,发动咱们的人与北京市的商业部门联系,与北京的各大饭店一一联系,与他们协调支援咱们做俄式西餐的人。越快越好。”
后勤参谋立正答道:“是。”
坦克训练基地已经成为装甲兵司令部工作的重中之重,负责警卫工作的李红军和齐志刚自然也把这里作为了重点。由于基地的人多,工程大,动静也大,时常有人来到外面向里窥探,有的当时就被值勤战士劝离了,有的被带到李红军这里询问了一番,结果不是当地的农民就是特意来看热闹的人,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天是个星期日,早晨起来吃完饭,李红军和齐志刚正准备和学员们一起去工地参加劳动,突然有战士领着一个农民来报告说,在离基地不远的路上,有炸弹炸死炸伤了六七只羊,一了解情况才知道,是这位农民早起放羊时,走在这条路上被炸的,李红军和齐志刚便急忙赶去查看。
在赶往现场的路上,齐志刚莫名其妙地说:“这事儿可怪了,是谁嘴馋了,想吃便宜羊肉?竟炸起羊来了。”
李红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说:“我看是你馋了,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齐志刚笑着说:“你还当真了,有嘴馋炸羊吃的吗?我就是想听听你这葫芦罐儿的看法,不会是想到廖斌那个家伙吧?”
李红军说:“你说对了,我想到的就是他。”
齐志刚说:“理由一。”
李红军分析说:“炸弹在这个地点这个时间爆炸,本身就说明了问题。奥洛夫和列别杰夫每周星期六下班后都要回城里休假,对他们来说这是雷打不动的。廖斌显然派人在基地周围监视,摸清了这个规律,在昨天傍晚前安放了炸弹。”
齐志刚说:“幸亏奥洛夫将军他们昨天上午就被司令员请去开会了,要不然还真就危险了。那么理由二?”
李红军说:“现在还没有二,只能到现场去看。”
来到现场时,只见有几个战士已经把现场保护起来,有四只被炸死的羊依然躺在石子路上,羊身下流出的血已经变成了干硬的一层薄皮,其余被炸伤的羊已经和羊群一起被赶走了。经过仔细查看,他们发现,乌黑的弹坑里和四周都有被崩碎的酒坛碎片,在路边不远处还发现了一个手榴弹的木把……再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