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他能够出现在刑讯室,哪怕他没有暴露宫崎健太郎这个身份,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信息,日本人不会放卢长鑫活着离开的。
“我对特工总部,对卢长鑫比较了解,我来审一审。”程千帆说道。
川田笃人点点头,“你喜欢就好。”
……
一盆冷水浇下去,卢长鑫醒转过来,巨大的痛苦令他呻吟惨叫。
“太君,误会啊,我是特工总部的人,我们是汪先生的人。”
川田笃人都在小野寺昌吾身边说了句,小野寺昌吾点点头。
他走到炭火炉那里,又拿了一柄烧的通红的烙铁,递给了坐在轮椅上的宫崎健太郎。
“卢长鑫。”程千帆手持烙铁,说道。
卢长鑫一个哆嗦,抬起头,就看到了坐在轮骑上,手持烙铁的程千帆,他露出惊讶无比的表情,“程总?”
然后,卢长鑫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拼命的喊道,“程总,程总,救命啊。”
“程总,你快给太君说,我是特工总部的人,我是汪先生的人,我是为大日本帝国效力的。”巨大的求生意志,甚至令卢长鑫暂时忘却了痛苦。
“太君说,你刚才骂了他们。”程千帆说道。
“我没有?我——”卢长鑫脸色大变,然后他想起来了,赶紧叫屈道,“程总,我那是口无遮拦,是我嘴贱,你快点为我向太君求情,是我嘴贱,我愿意向太君磕头道歉。”
“太君很生气。”程千帆说道。
“都是误会,误会。”卢长鑫赶紧喊道,“程总,你对太君说,我是真心为大日本帝国效力的,我为大日本帝国出过力,我为大日本帝国立过功。”
“噢?”程千帆露出倾听样子,他手中的烙铁暂时放低。
“军统上海站南市交通站,是我,就是我带人破获的,我,我还亲手打死了三个军统呢。”
“还有,还有,卢家湾的红党地下党,是我带人抓的,有个红党小崽子要通风报信,是我,是我及时发现让人绑了扔井里的。”
“还有,还有……”
程千帆看着卢长鑫,他的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一幅倾听的样子。
“还有复旦公学的学生密谋反抗蝗军,是我带人向宿舍扔的炸弹。”
“是李萃群叫你来的?”程千帆忽而打断了卢长鑫的话,冷冷问道。
“是。”卢长鑫赶紧点头,“是,是李主任让我来接胡四水的,胡队长被蝗军误抓了,李主任说他会找陈主任与蝗军沟通,让我来接人。”
“蝗军在高林路遭遇青岛站的埋伏。”程千帆问道,“你老实说,是不是李萃群故意陷蝗军中伏的?”
“没有的事情。”卢长鑫赶紧否认,此时此刻,他盯着程千帆看,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程千帆竟然一直是直呼李主任的名字,且这态度很不对劲。
还有就是,程千帆为何可以出现在这个刑讯室,而且还参与审讯他?
最重要的是,程千帆刚刚问出的这个问题,令他感到了害怕!
“程总,你为什么这么问,李主任对汪先生,对蝗军是忠心耿耿的,李主任是你的学长,你怎么可以……”
“闭嘴,现在是我审问你,我问你,你说什么!”程千帆冷冷说道。
卢长鑫惊恐不安的看着程千帆,此时此刻的程千帆令他害怕,觉得有巨大的阴谋正袭向特工总部。
程千帆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李主任和程千帆之间起了什么矛盾,这家伙这是要借题发挥,要借刀杀人?
一定是了。
他想起了一件事,程千帆这厮性好渔色,据说对冯蛮颇有兴趣,而李主任的妻侄叶子平也对冯蛮虎视眈眈,据说两人此前还因此争风吃醋,闹的不欢而散。
是了。
程千帆这个阴险小人,必然是因此忌恨,乃至是对李主任也起了怨念,这等小人,一旦得了机会就背后捅刀子。
……
“蝗军抓捕胡泽君的时候,尤记烟杂店的宁承刚和戴果突然反叛,袭击了蝗军。”小野寺昌吾突然问道,“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听到小野寺昌吾问了这个问题,程千帆心中一动。
他盯着卢长鑫看,看此人会如何回答。
“宁承刚和戴果反水,我们也很惊讶。”卢长鑫解释说道,“李主任还吩咐我们对青岛站的投诚分子再次甄别,以防还有人诈降。”
“你说诈降?”程千帆立刻抓住了卢长春这句话中的漏洞,讯问道,“可我记得很清楚,宪兵队向李萃群索要冥顽不灵分子,李萃群言之凿凿说青岛站被抓人员皆已经投诚,宣誓效忠汪填海了!”
卢长鑫怔怔地看着程千帆。
疯了,这家伙疯了。
这家伙不是楚铭宇的秘书吗?不是言必称追随汪先生的吗?现在竟然敢直呼汪先生的名讳,而且语气如此不尊敬!
程千帆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