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摔的眼冒金星,哎哟叫唤着爬不起身。
几名亲随赶忙上前将他扶起。
“混账!混账!那黑蛮子竟敢如此轻侮老子!”张洪暴跳如雷,自从他跟了张彦起,还从未吃过这么大亏。
“都头您坐!”亲随给他找来一个杌子塞屁股底下,另外两个人架住他的胳膊,让他一点点坐下去。
“哎唷!~~”
屁股刚一沾上杌子,张洪就像针扎似的蹿起,疼的怪叫。
亲随忙凑近一瞧,只见张洪屁股上血红一片,印透了袍服。
“都头....裂....裂开了!”亲随哭丧着脸,想笑又不敢笑。
张洪屁股摔开花,两条胳膊也被开水烫的发红,模样当真有些凄惨。
“去....去传令,召集人马,老子要去九梁山!”张洪赤红双眼,面色狰狞的怒吼咆哮。
一名亲随小声道:“都头,那可是折冲府的地盘....”
“啪~”
没等他话说完,张洪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打得那亲随原地转圈。
“老子受此奇耻大辱!怎么能不报仇?”张洪怒吼,唾沫横飞,“折冲府又如何?区区一个兵屯,顶多百八十号人驻扎,老子有二百团练兵,难道会吃亏?”
愤怒归愤怒,张洪还算没有失去理智,胸膛急剧起伏着,咬牙狠狠道:“那块玉佩老子一定要夺回来!没有那宝贝,张别驾怎会信老子的话?”
几名亲随不敢再多话,把马牵了回来。
张洪刚要抬腿踩着马镫跨上马背,腿一抬起,扯动屁股疼得他站都站不稳。
“还愣着干什么?找辆马车来,老子要躺着去!”
早就空荡荡无人敢靠近的街上,传来一阵阵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张洪把人手全都聚集在东门,那座大宅里只留下两个看守的团练兵,刘达和张老四不费吹灰之力就闯进去。
找到关押曹悍的屋子,张老四一记手刀将一个看守打晕扔地上,刘达提着刀一脚踹开屋门。
曹悍见到二人,稍稍松了口气,这说明他的计划还算成功。
他的身上被绳索捆了好几道,根本挣脱不开。
刘达提刀斩断绳索,见曹悍鼻青脸肿身上沾满血迹,吓了一跳:“大哥,没事吧?”
曹悍摇摇头,“皮外伤,无妨。”被张洪暴打一顿,脑袋有些肿胀疼痛。
“快说说现在情况如何?”
张老四忙道:“李将军夺了玉佩,回九梁山去了。张洪正在东门召集人马,叫嚣着要去九梁山找回场子!”
曹悍冷笑道:“好!只要他敢去,就让他有去无回!我们的人手现在何处?”
刘达道:“挑了三十个最可靠的,大多装扮成团练兵,藏在九梁山以西的山沟里。”
“很好!我们悄悄跟在张洪的队伍后面,等到快接近九梁山时,让弟兄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团练兵里。一旦他们和九梁山的驻军打起来,咱们的人就撤!”
刘达和张老四齐齐点头:“大哥放心!”
刘达有些疑惑道:“大哥,为何不在半路就干掉张洪?非得等到九梁山才动手。”
曹悍笑道:“张洪率领团练兵无故袭击九梁山,与九梁山驻军发生火拼,张洪死在乱军之中。他要是不在九梁山现身,这条结论如何成立?”
刘达恍然点头,伸出大拇指嘿嘿道:“大哥高明!”
张老四道:“悍爷,李将军临走前说,做戏做全套,让你去九梁山找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曹悍一怔,旋即苦笑道:“我就知道这点伎俩瞒不过李大哥,他已经猜到我的借刀杀人之计,这是在告诉我,让我把计划进行下去,以后的账,等此事了结再算。”
张老四瞪眼道:“难怪我瞧李将军走的时候脸黑的像锅底一样,他不会责怪悍爷利用了他吧?”
曹悍苦笑摇摇头,“不管怎么说,李大哥如此说话,就说明他愿意配合我把这出戏演完。事急从权,我也是无奈之举,等过后再跟他道歉吧!”
“对了,巴叔言那里怎么样?”
刘达恨恨地道:“巴老贼没动静,不知道他会不会跟去九梁山。要是去了,正好借此机会除掉他!还有那浑江虬!”
曹悍皱眉道:“算了,先收拾张洪再说。他有两百团练兵作依仗,对咱们威胁最大。”
商量过后,曹悍带着刘达和张老四匆匆离开宅子。
县城东门,二百团练兵集结完毕,张洪望着排成两列的整齐队伍,顿时胆气横生,一股干云豪气直冲胸肺。
“咣”地一声拔刀高举指天,张洪扯着嗓门大吼:“出发!”
当先二十骑打头,其余兵马踏着还算整齐的步子开出城。
一辆巴府马车疾驰而来,“吁”地一声停下,巴叔言在赖有为的搀扶下急急忙忙的下车走来。
“张都头!切莫冲动呀!”巴叔言苦口婆心的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