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被踏倒在地,顷刻之间,胸膛塌陷,七窍流血!
她手中的槐花糕,也因为马儿的骚动,漫天而飞,又落在地上,被汩汩流淌的鲜血染红。
女子的双眼,逐渐无神,口鼻之间,也逐渐没了气息。
状元郎双目落泪,愧疚万分:“槐花姑娘尽管冲撞队伍,却也不是罪过,是我的错,未曾调教好这马儿,是我的错!”
诸多眼尖的精明人目光一凝,心头当然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都默不作声。
毕竟一个是风头无两的状元郎,一边是一个连进京都要借钱的穷女子,哪边更重要,傻子都知道。
而更多的百姓,则因为对状元郎的好感和看不出一幕的端倪,却是摆手摇头:“状元郎莫要自责,是这女子自行冲撞烈马,被马儿一踢,丢了性命,也是自找。”
“不错,这女子疯了吧?还想说自己是状元郎的伴侣,谁不知状元郎与公主郎才女貌?”
“可笑!可笑!一看就是那种好吃懒做想攀高枝的女子,死了好!”
“……”
各种各样的声音响彻在人海中,大多是对那女子的唾弃。
听得江南直皱眉头。
他不晓得这女子究竟是不是状元郎的伴侣,但至少方才一幕骗不了他。
——分明就是那状元郎示意守卫惊马踏人,而那女子压根儿就没有冲撞过来。
也就是说,且不论女子所说的真假,这人,就是状元郎杀的。
“陈陇瑜,寒门书生,家道中落,从小立志读书。”
世界意志看着一副悲情模样的状元郎,面无表情:“但读书不挣钱,吃饭喝水却要钱。”
“幸亏有他的青梅竹马槐花,辞了公学,去地主刘老板家做工供他读书,一供就是八年。”
“如今,陈陇瑜功成名就,槐花借钱进京,却不想陈陇瑜早已攀上公主,又怕槐花将一切戳破,所以命守卫惊吓马儿,将其踏死。辛辛苦苦供学八年,最后落了个尸横冷巷,人人喊打的结果。”
世界意志从那女子身上取出灵魂,收起来,指着高头大马上的状元郎:“背信弃义。”
又指着那些明知真相而不说的人们:“趋炎附势。”
又指着无数向着女子尸体吐唾沫的百姓:“愚昧无知。”
最后,他才看向江南:“这第二赌,谁赢了?”
江南沉默。
良久才叹息一声:“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呐——第二赌,我输了。”
说话之间,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这京城之中。
只留下江南最后一问。
“那状元郎最后命运当如何了?”
“——我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