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王夫人大松一口气,许多人并未对此事生出多少怜悯,倒是贾母又不开心了一阵子,推掉各种宴会。
贾政朝北直呼“皇恩浩荡”,老泪纵横,也不知是感激涕零没有牵涉西府,还是伤感于侄儿贾珍的论罪。
在此事刺激之下,荣国府愈发纵情享乐,挥霍无度,尤其以贾赦、贾母为最。
“你想获取天家的信任,却又不想背负这幕后黑手的罪名,天家岂能取信于你?”
“太爷既然知晓天家反复无常,便更不应该在天家身上寄予厚望,当年天家怎么对待您老的?罢官赋闲且不谈,还收缴了宁府大部分的田产乃至奴仆们,甚至还断绝了您老和义忠亲王一派的往来,因此,您才躲进道观里,是也不是?”贾蓉冷笑一声。
这几天秦业、刘海东都有致信与贾敬,他们也猜到了此事不可能是贾敬主导的,不过是有些疑虑,并不指望贾敬能够明确回复他们,只要贾敬的一个态度。
贾敬只回复了俩字:“无他。”
这个事情,贾蓉也托余霑打听到了,如今余霑已然升官,做了龙禁尉都督,能够接触到的资料自然也就多了些,对于让他得以升官发财的贾蓉,自然也多给些方便,毕竟余霑虽然升了官,却也没钱贿赂指挥使大人,这钱都还是贾蓉帮着垫付的。
“你这是取死之道!”贾敬难得激动一回。
“太爷若是想让宁府死得更快些,大可往义忠亲王残党一派靠得再近些……只不过嘛,孙儿不一定会死,您老这条命却是必须下去陪葬的。”贾蓉冷冷地说道。
“还有,秦氏女的事情,孙儿也一并如实上报给天子了,秦大人被诏进宫了,想必龙禁尉的人马,今晚就能够到秦府确认情况。”贾蓉已经不想跟这个老顽固多说话了,索性“诚告”于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让他明白,义忠亲王一派风光无限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再怎么挣扎也没用!
“你!”贾敬愈发怒不可遏,想要动手,却被贾蓉一只手按了回去。
“一朝天子一朝臣,秦业若是没有得到宁府的示意,想必也不敢去冒这个险罢?孙儿猜想,这应该是老国公的意思。”
“你……你如何得知此事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陈年旧账,只要有钱,没有打听不来的事情。”贾蓉嗤笑一声。
本想着拿自己的猜测诈一诈贾敬,没想到贾敬却如此反应,这就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是对的。
“于是,太爷您为了解脱责任,就在老国公去世后不久,就把这个女儿丢到了养生堂里,是也不是?”贾蓉上前揪住贾敬的衣领,厉声质问。
“这……”贾敬的眼神有些躲闪。
“既然如此,我为了保全宁府,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太爷您也应该理解才是。”贾蓉放开了他的衣领。
“你这样做,宁府只会更快地衰败下去!”
“那也比飞蛾扑火要强!”贾蓉如同一只发怒的猛虎,死死地盯着贾敬。
“你当我不知道吗?你们暗地里联合旧党,想让帝孙重新上位?抱歉,这事情,我也告诉了天子,相信天子,一定能够秉公处置。”贾蓉已经没有耐心再继续和贾敬攀谈了,索性跟他摊牌。
“你……你这不孝子孙,非要把个好好的国公府作践得一文不值你才满意吗?!”
“那样不好吗?那样我这一家子就解脱了……我可以冷眼旁观这一切!”
“你,你真是疯了!”
“从小到大,这座国公府就没有带给我一丝一毫的欢乐,它带给我的,只有无休无止的痛苦!所以,我宁可毁掉它!也不像让它牵累了我!”
“混账话!你还算是宁国府的子孙吗?”
“如果有来生,我宁可不要这个身份!只求一生平安,不必像现在这样日夜担惊受怕,如履薄冰!”贾蓉愤怒地抽了贾敬一巴掌,愤然离去。
这一晚,他已经决定要彻底跟东府撕裂开来,带着家眷远离神京城这是非之地,愿意跟着他走的,他都会收留,不乐意的,他也会给他们一笔可观的散伙费,大家好聚好散,总归相识一场,不好把事情做绝。
从道观里骑马回到了书房,贾蓉的思路越发清晰起来。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固执己见,自以为得了天家的信任,却不晓得天正帝是个多么忌讳两面派的人,贾蓉却是亲身面对过天子的质问的,当时他几个问题回答不上来,差点没被打死……
如果贾敬不愿意闭上自己的眼和嘴的话,天子自然要帮他体面的。
贾蓉已经不想再继续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政治游戏了,没资格玩,也玩不起。
索性把自己这几年发展的产业托给龙禁尉,由龙禁尉交予天家,也算是给天家一个交代了,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生活,和自己所珍视的人们一起。
他最不能忘怀的是尤氏,至于贾珍的那些个老奴才辈,本就以前坑害过前身,他不会怜悯这些人,尤氏受了无妄之灾,相比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