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治罪首杨安平!”
徽州府是东宫的地盘!
可是这些言道官员,却似乎都与江南士林有关联……
御座下,朱高煦目露纠结。
是借机打压东宫?
还是轻拿轻放,不给这帮江南士林出身的官员嚣张的机会?
朱高煦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之地。
他想打压东宫,却也不想让刚刚被压下去的江南士林再次抬头。
这厢。
杨士奇再次抱着怀中笏板,沉声开口:“殿下,徽州府所收商税,非是总额抽取,乃是净利十抽一,商贾拥护,纷纷赞扬徽州官府爱民。”
说完,杨士奇深深的看向御座下的汉王爷。
朱高煦接收到了杨士奇的眼神。
哼!
冷喝一声。
朱高煦已经站起身。
“来人,将他们赶出宫去!言道有风闻奏事之权,却不是让来他们攻讦同僚的!”
几名奏请弹劾徽州的言道官员,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有殿外武士进来,叉着他们出了殿。
出了喊冤声传入殿内,余者皆是沉默。
朱高煦重新入座,看向朝堂:“待徽州府夏粮征收,核查完毕,按功论赏。”
监国一言,徽州府之事就此揭过。
武将班列前,武安侯,中军都督府左都督郑亨出班。
“启禀殿下,南疆军报,广西都指挥使鄂宏大,已于日前领兵抵达缅甸宣慰司。南疆诸宣慰司臣服,由交趾、云南各处,所建兵站已经搭建完毕。”
南疆军略,早在皇帝北巡前,就已经在朝堂上议了好几次。
此时,众人皆知,随着沿线兵站、哨站建立,大明对南疆诸宣慰司的掌控,将会空前增长。
这是大功!
朱高煦同样面露喜色。
然而,郑和却接着奏对:“诸军官兵初入南疆,军务繁杂,耗费巨多。交趾去年暴乱四起,镇压所耗巨大,广西、云南支援前线,无力多出。若要南疆稳定,朝廷需调拨钱粮支援,稳定军心,稳固南疆局势。”
这是军方在要钱。
朱高煦闻声,不由面露愁容。
自去年,朝廷用钱的地方就格外的多。
郑和下西洋,国库就空了一半。
今年皇帝北巡,意图自然是迁都北平,为了能尽快营造完毕,朝廷又划拨了好些钱粮往北平去。
如今夏粮还没到收获的时候,朝廷里却已经快要见底。
南疆这个时候要钱,他哪里拿得出前来。
将士在前线征战,如今又取得了这般大的战果,是不是也该有所封赏。
这都是要用钱的地方。
朱高煦长叹一声,一时间陷入沉默之中。
这些日子里。
新任监国,不是只顾着和文官们闹矛盾,和江南士林过招。
朝廷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过问处理。
朝廷的财政,更是重中之重。
朱高煦想做事。
至少,不能比老大做的少。
但是,空空如也的国库,让他束手无策。
心向东宫的内阁大臣杨士奇,静静的看着陷入沉默的监国,他轻轻咳嗽一声。
在其后,文官班列前段,应声走出一声。
五十来岁,身着紫袍,戴六梁冠,正二品的部堂大员抱着笏板站与朝堂正中。
将来的三朝元老。
如今的户部尚书。
夏元吉是也!
户部,掌天下财政赋税,管国库出纳。
乃是国朝,自吏部以下,第二大部。
身为户部尚书的夏元吉,在朝堂上的地位,不言自明。
朱高煦看着夏元吉出班,眼底浮出一抹期待。
他希望这位掌握大明钱袋子的人,能够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回答。
夏元吉也不含蓄,直接开口:“臣有话要说,杨大人方才亦有声明,今年徽州府赋税数倍增长,可见地方财政潜力之大。
而徽州赋税增长,乃是自去岁皇太孙往徽州坐镇,推行善政所致。
臣以为,如今国库艰难之时,可请太孙入朝,出良策,以解国库之困。”
自永乐元年,入户部掌事,至永乐四年独掌户部,夏元吉的功劳不可谓不重。
皇帝几次北征,郑和数下西洋。
财政吃紧,若不是有夏元吉在,只怕大明朝早早的就已经破产了。
他很直白的开口谏言,朝廷要想有钱,得要找太孙朱瞻基。
人人皆知,这是有意让太孙掌权。
但是没人能说出反对的话来。
不说夏元吉,在大明经济上的地位。
就是如今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