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那一条条的数据,皆是铁证。
无不证明,皇太孙有经济之才。
朱高煦的脸微微沉下,他刚刚在推行白话之政上,被自己那个大侄子坑了一次。现在要他去找朱瞻基,来解决国库空虚的事情,他只觉得脸上无光。
新晋掌礼部事的金纯,适时出班。
同样是抱着笏板,站在夏元吉身旁。
“殿下,徽州如今面貌一新,地方励精图治,财政增收,百姓富裕,皆因陛下信赖,太孙勤勉。
如今南疆正是大举用兵之时,眼看我大明将要尽收南疆设布政使司,朝廷断无拖后腿的道理。
朝廷无力支援,则前线将士寒心,士气大减。若前线懈怠,南疆三省正值兵力空虚之时,必会被南疆藩属乘虚而入,届时……”
后面有损大明威严的话,金纯没有说出口。
但人人皆知。
若是此时南疆出乱子,南方交趾、广西、云南三省,必然会动荡。
鄂宏大深入南疆宣慰司,已经到了缅甸宣慰司。他的手下,如今有近五万大军,作为中军。
在他的后面,那条漫长的殖民兵线上,另有靖江王府、黔国公府整合的四五万兵马。
而宝船队两万余人,同样也停在了南疆大骨剌宣慰司。
这十多万兵马,几乎将南疆三省的兵力抽调一空。
交趾形同虚设,广西除了镇南关有数万兵马时刻镇守,内地不过一两万兵马。
云南同样如此。
谁也不敢想,若是鄂宏大他们出了事,南疆会变成什么样子。
朱高煦已经能想到,若是南疆从自己的手上丢了。或者,哪怕只是发生动荡,自己就得回中都老家养牛去。
可他,还是不太愿意,在如今局势大好于自己的时候,再将东宫给扯出来。
“如今大明旬报统领江南言论,本王亦听说,幼军卫正在整顿之中。瞻基诸事繁忙,无论大明旬报,还是幼军卫,都是重中之重,此时如何能再让瞻基分心。若是累坏了他,到时候……”
老爷子,也不会让他回老家了,只怕会当场就诛杀了他。
这是朱高煦的潜台词。
但真正的用意,还是在暗示,如今朱瞻基很忙,没必要找他给国库弄钱。
前不久刚刚上奏的郑亨再次出班,他是这一旬轮值内阁的五军都督府代表。
只见他沉声开口:“启禀殿下,五军都督府已收到幼军卫奏报,幼军卫内部整顿,将要完成,太孙亦将要抽出身来。”
郑亨的话刚说完,礼部尚书金纯再次开口。
“殿下,臣亦收到大明旬报的消息,如今大明旬报,皆有衍圣公主事,有日月堂一众少年郎助力,太孙早就不管旬报诸事。”
太孙很闲。
没您想的那么忙。
您要钱,还是找太孙吧。
几人三言两语,便将朱高煦之前的推脱之词,给彻底瓦解。
朱高煦的眉头越发的皱紧。
他此时的感觉很不好,看着站在殿中的几人,心中隐隐约有一丝不安。
口径太统一了!
这是什么意思?
有那么一瞬间,朱高煦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很不好的名次。
只是,稍纵即逝,被他强压下来。
而随着他的沉默,从文官班列中,不少的官员走了出来。
有六部侍郎、郎中。
有都察院、通政使司、翰林院,大理、太常、光禄、太仆、鸿胪五寺诸官员。
虽然总体人数不多,但却态度坚定。
杨士奇心中亦是略感惊讶,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站出来,推举太孙解户部、国库无钱困境。
他再次出班:“殿下,南疆不可乱!此乃如今大明最要紧的军国大事!按三宝太监前番上奏,若大明尽收南疆,迁移内部百姓、富户、勋贵开垦南疆,则宝船队能运来无数粮草,充实国库。太孙有生财只能,断无不用的道理。”
郑和前段时间,在皇帝还没有北巡的时候,确实是上了一道奏章。
奏章里的内容很多,皇帝隐下了不少,但也有不少在朝堂上公布。
郑和做了很充实的调查和准备,他向朝廷提议,迁移内地百姓、富户、勋贵开垦南疆。
东南各处船厂,依照宝船队那三五十丈的大船,重新打造货运海船,专门用于运输南疆产出,充实国朝,支援内部各地,缓解朝廷压力。
郑和是皇帝潜邸时的老人,从无虚言。
皇帝不疑,朝廷里也没有怀疑的声音。
三宝太监说南疆是座金山银山,那么南疆就必然是金山银山。
三宝太监在奏章里,生动的描写了,南疆那帮可能被称之为还爬在树上的猴民,是如何的懒惰,是如何的暴殄天物,却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