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让孔彦缙于扬州府衙设宴,宴请扬州士林清流,研习圣贤文章。
命扬州知府邓永新,召集两淮盐商,于和风阁吃酒,就说乃是本宫请客!”
整个江都城、扬州、两淮,在这一刻,好似被一张天网笼罩,网口正在扎进,网底正从水底下升起。
网中。
丰富精彩。
“是!”
简单而沉着有力的回答,罗向阳左手掌心,抵着腰间的绣春刀,疾步而出。
少顷。
江都城大动。
青天白日之下,江都城门尽数关闭。
扬州卫大营,官兵齐出,接管城防,巡视城中各处要害。
做客扬州的太孙亲军幼军卫,分拨数队,奔赴城中各处目标地点。
刚被衍圣公教训了一顿的扬州士林清流们,各自收到了衍圣公的请柬,纷纷招呼家中马车,再次齐聚扬州府衙。
因之前被转运司衙门召集,尚未离去的两淮盐商们,还在城中观望。
徽商代表丁志明、张建白,率先而动,带领着大小徽州商贾,前往由扬州知府邓永新邀请,太孙做东的和风阁。
江都城,正在上演着一出免费大戏。
至少,对于城中百姓来说,这个瓜实在是太大了。
曹府。
正厅里。
厅门刚刚被打开。
风,还没有来得及穿堂。
霏糜中夹杂着血腥味,还弥留盘踞回旋在厅内。
叶英发浑身衣冠不整,玉带挂椅,满口喘着粗气,双眼一片血红,浑身汗水淋漓。
他在深深的咽着口水,抓着桌子上的茶壶,双手抱住,仰头豪饮。
柱子下。
曹礼浑身染血,脸色苍白,披头散发,紧紧的环抱着唯一的女儿秀秀。
曹礼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下,紧紧的裹在秀秀的身上,却总是不能将全部挡住。
血水,依旧在不停的,从遮体的衣袍下流淌出来,顺着地砖的缝隙,散布到四方到处。
少女躺在父亲的怀里,脖颈无力,脑袋向后向下的耷拉着。
双目紧闭,煞白的嘴唇破裂,脸颊上带着一片深重的青紫淤血,万千青丝里,暴露着几块不整齐的空隙,一片血肉模糊,血水顺着发丝,流到曹礼的身上,滴落到地上。
一旁。
麻氏双手紧紧的抓着裹在身上的衣服,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缩成一团,浑身不断的颤抖着。
她对着丈夫、女儿,但她的眼中一片死寂,双眼无神。
唯有不时的颤抖,表明她还是活着的。
曹礼的嘴角在流血,半张脸肿的硕大无比。
他的后牙槽,方才被自己生生咬碎,血流不止。
曹礼的双眼一片浑浊,满面血红,双手不长的指甲,深深的扎进掌心里。
血水,从攥紧了的拳头缝隙里,低落下来。
“曹礼,过些日子再纳几房妾室吧。”
茶水灌肚,让叶英发舒缓了不少,他平静的看向靠着柱子的曹礼,平静出身。
闻言,曹礼浑身一颤。
他抬起头,一双浑浊的眼睛,平静的看向叶英发。
“你也想死吗!”
叶英发将桌子上的茶壶砸在地上,怒视曹礼。
曹礼怕死。
很怕死。
所以,才会有如今的处境。
“死……”
“死人了……”
“杀人了!”
“老爷!”
“老爷快跑啊……”
曹礼满腔怒火,还未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惶恐的呼喊声。
安坐中堂的叶英发,双眼一凝。
厅外,一名曹家的老仆,满头大汗,满脸惊恐,连滚带爬的滚了进来。
曹礼愤而呵斥:“究竟什么事情,如此放肆!”
老仆满脸焦急,想要推搡着主家赶快逃离。
却是方才看到,被主家紧紧抱在怀里的主家小姐。
满地血水,已经沾满老仆的身上。
知道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过来,连声惊呼,越发的焦急:“主家快逃啊!快……逃……官府杀过来了!”
“放肆!”叶英发应声站起,怒指曹家老仆:“本官在此,何来官府上门?”
老仆还未开口解释,外面已经传来了阵阵劝降声。
“曹礼勾结倭寇,里应外合,祸害大明百姓,其罪当诛!”
“得太孙谕令,即日起,曹府合族,从大明除籍,视为逆贼!”
“尔等仆役,非是主谋,此时投诚,可免死罪!”
铁甲阵阵,兵戈铿锵。
厅内,两道倭寇身影,再次出现。
“叶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