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给。说不得,能引来那黄四郎……”
朱瞻基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于谦的办法,竟然是要郑忠做起买官卖官的生意。
朱瞻基笑道:“你也不怕郑忠他找你麻烦?你这可是要污了他的名声啊!”
如今,正值大明鼎盛之事,朝政清明,军伍能战。
可不是后世,手中高举着票子,就能买来一个知县做的年代。
郑忠如今刚刚成了三宝太监的义子,又手握总督扩建水师的权责,自然是少不得引来朝廷的关注。要他在这个时候,放出买卖水师将领位子的消息,只怕下一刻就会被朝堂上的御史们给弹劾死。
于谦却是撇撇嘴,不以为然道:“有您在后面撑腰,就算朝堂上有人弹劾,想来一时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到时候,只要您再上一份奏章给陛下解释清楚,只要陛下不发话,谁能动得了郑忠?”
郑忠是太监,太监是皇帝的家奴,没有皇帝的命令,谁也不能动任何一个太监。
于谦的意思很清楚。
朱瞻基越发好笑:“你就不担心就此被郑忠记恨上?”
于谦更加的无所谓,耸耸肩:“他本来就是太监,太监爱什么?当然是银子了!让他做这事,必然能打消黄四郎的怀疑。依次来引蛇出洞,您依旧能在背后监视他黄四郎。”
朱瞻基很开心,忽然升起了一阵恶趣味。
他开口道:“要不……我给你留在水师大营里头?”
他很想看到,于谦和郑忠相爱相杀的场面。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于谦缩缩脑袋,然后变得义正言辞道:“这是为了大局着想,郑忠有此条件,自然应该义不容辞,如此才不枉您对他的一番栽培!”
朱瞻基露出无聊的表情,讽刺道:“这个时候怕了?我还以为,你不怕郑忠找你麻烦呢,还想着要不要给你提到水师同知的位子上去。”
如今水师正在扩建,自然会多出来一大批的位子来。
这些位子,可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被人占了一个就会少一个。
朱瞻基这番话,虽然有些戏言,却也不失真诚。
于谦从徽州府开始,就被朱瞻基给三顾茅庐一般的请进了幼军卫,当了一个小小的经历,到现在也有不少时间了。
给他提提位子,也是应该的。
水师同知,只比将来真正的水师总督,稍微低上那么一点的位子。
而随着灭倭之事的开始,水师在朝廷里的地位,将会无限的拔高。若是再打上几场胜仗,只怕不会比三大营的地位低。
这几乎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然而于谦却少有的端正起来,坚定的摇头道:“属下多谢太孙厚爱,不过属下觉着,如今做个小经历,也很好。”
这是怕自己,真的成了一个军中莽夫。
朱瞻基一眼看穿于谦的心思,不过他也不再强求,本就是玩笑而已。
他点点于谦,笑道:“还是个心气高的,你就当真以为,未来能够登台入阁?”
见太孙不再提,让自己去水师当那劳什子的同知,于谦稍稍放松了一些,脸上也露出笑容。
他挑着眉道:“您可不能这样说,当初可能您说的,属下是能登台入阁的。君无戏言呢……”
朱瞻基有些无奈,他觉得眼前这个于谦,很有可能不会成为自己曾经知道的那个于谦了。
于谦则是缩在一旁,偷偷的笑着。
他觉得,只要自己不断的给太孙灌输这个事实,说不定哪一天就成真了。
……
远处。
风带着海水的咸味,从海面上刮到陆地上。
一支寥寥数人的队伍,正在纵马疾驰。
不用猜,便能知道,这些人是从拓林村那边过来的,而且正是齐子安等人。
只不过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个一向稳重的齐子安,如今竟然会这帮的招摇。
还未等多想,齐子安已经带着人到了近前。
他目光如炬,一眼就分辨出了朱瞻基的位置,当即一个纵身翻身下马,到了朱瞻基面前便单膝着地。
“启禀太孙,末将幼军卫统管、五军都督府佥事齐子安,前来见驾,恭请太孙安康!”
远处,一直沉浸在采摘野花,准备给公子也做一个花环的岑可,被奔袭而来的队伍吸引住,她有些呆滞的看着单膝跪在公子面前的朝廷将军。
忽的,岑可的嘴角微微上扬。
然后她便默默的重新转过身,弯下腰蹲在地上,继续着尚未完成的,要给公子的花环!
朱瞻基心中生疑,却将其压下,轻声道:“齐将军辛苦,纵马之姿当真威武!”
这已经是最浅显的暗示了。
齐子安何等聪明,立马就听出了太孙话里的意思,赶忙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