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抱拳解释道:“启禀太孙,末将是借打猎为由,方才出营。周围三十里地,已经排除我幼军卫官兵,以驱赶猎物为由,谨防刺探。”
这是用最高调的方式,来掩饰他真正的目的。
清楚了齐子安为何先前要那般招摇的纵马奔驰,朱瞻基心中那一点不满,也就当即烟消云散,他也不自持身份,走到齐子安身前将其扶起。
随后,朱瞻基的目光,方才看向齐子安的身后。
这里跟着齐子安过来的,都是当初朱瞻基安排进幼军卫,作为军中参谋团的日月堂少年们。
这些人见到朱瞻基的视线投过来,一个个不由的盯着一张张黑黝黝的脸,咧着嘴,傻傻的笑着。
一个黑蛋,没什么好看的。
朱瞻基笑着移动视线,再往后一看,就看到正绽放着一张像花儿一样笑脸的郑忠。
只见郑忠偷偷摸摸的站在最后面,双手搓在一起,一副舔狗模样,笑吟吟讨好的注视着自己。
朱瞻基不由无奈的摇头,手一招:“郑忠,过来!”
“太孙,奴才来了!”郑忠的身上,还穿着水师的深蓝甲胄,却是鞠着腰,如同在宫中一样,压着步子走了过来。
朱瞻基不由气恼,抬脚在他的小腿上轻轻的踢了一脚:“如今都是总督扩建水师的人物了,还这般谨小慎微,畏畏缩缩的,如何堪当重任!”
郑忠却丝毫没有觉悟的样子,竟然是一脸骄傲道:“奴才走到哪,都是您和陛下的奴才……但这里要是有那倭寇,奴才也定然是第一个提刀杀上去的!”
这人没救了……
朱瞻基哼哼着:“要不现在本宫带你出海去找几个倭寇,让你杀上一杀?”
郑忠立马挺起腰板:“太孙,若是您出马,都不用奴才提刀,那些个倭寇只要见着您,必然是立马弃械投降!”
尽管知道郑忠是在拍马屁,可朱瞻基还是哈哈大笑起来。
千穿万穿马匹不穿。
古人诚不欺我。
朱瞻基伸手拍拍郑忠的肩膀:“等王景弘回来,到时候你这个总督水师扩建的位子,也就没了,到时候就跟在王景弘身边,做个副手监军。”
这是给了郑忠一个明确的职缺。
水师监军!
要知道,如今郑忠虽然是总督着水师扩建的事务,但也不过是暂代,而且还是临时的。
等到水师拓建的差不多了,是要补充到王景弘带回来的,真正的大明水师里去的。
郑和在南疆,如今正在做着解放南疆土著的大功德。
王景弘是他的副手,带着战船和水师回来,在此次的灭倭之事中,自然是担任水师总督一职。
在朱瞻基的设想中,王景弘的这一支水师,是要随着灭倭战事,改变成为东海舰队的。
日后的东海舰队,所要负责的就是南至东番(台湾),北至东瀛本岛,诸般海疆事务的。
而东海舰队监军一职,是他留给郑忠的。
郑忠一身荣耀,都寄托在他身上。朱瞻基没有道理,不将自己人放在未来的东海舰队里,替自己看住这支舰队。
听到太孙的许诺,郑忠当即就双膝一屈,跪拜了下去。
他满脸感激涕零,几乎是要声泪俱下。
“主子,奴才这辈子也不敢忘记效忠大明,主子要奴才往东,奴才绝不敢往西!主子要奴才杀倭,奴才便一个倭人不留!”
郑忠的一番谄媚,让一旁的齐子安,是一阵的反胃。
但是,郑忠的忠诚,齐子安却是不会质疑的。
齐子安只好轻声开口,提醒着:“郑公公,太孙在此不可久留,万不可耽搁太孙的计划!”
“哦哦……”郑忠立马醒悟,抬起头:“是奴才考虑不周。齐将军提醒的是。”
说着,他就窜的一下,爬起身来,小心的站在一旁。
朱瞻基这时候也得了空,转头看向齐子安:“此番,听说你将金山卫的程远亮、青村中前所的余大兴,都给收服了?”
齐子安点点头:“本来就是按照您的意思,要将松江府的力量都整合到一起。借着……拓林村的由头,再有您的谕令,他二人自然不敢有任何怨言。”
“灭倭是大事!他二人的难处,我也知晓,若之后他二人能立下军功,便让他们功过相抵。”朱瞻基定下了程远亮、余大兴两人的前途。
齐子安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他提及道:“程、余二人,虽有失责之嫌,但末将观其忠心不改,亦是军中悍勇。如今,他二人已在幼军卫大营,与官兵一同操练。”
朱瞻基想了想,确信自己只是要程远亮和余大兴两人,在齐子安的帐前听调,却是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是跟着幼军卫的官兵们,一同操练起来了。
他点头赞许道:“我已知会两淮开始防备,山东至松江一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