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古往今来,多少流传千古的诗篇,是诗人们借着酒兴而畅叙心情。
酒,穿肠而过,能乱性,也能助兴。
有多少人因为那一杯酒,而误了江山社稷。
又有多少人因为一壶酒,青史留名,名传万古。
杭州城的天边,大抵是因为到了年三十的好日子,天公作美,等到旁晚时,天边放出璀璨的晚霞,映照着整片天空。
霞光无数,让天空变得姹紫映红。
城中于氏思学堂。
节日的装扮让思学堂变得红红火火起来。
大红的对联,写着吉利的祝福语。
大红的灯笼照亮了一方幽静。
到处都是火红一片。
思学堂里,已经是酒香四溢。
正堂里,于家的仆役们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接连不断。
因为今天的主题定的就是家宴,所以身份地位就要被抛之脑后,一切都按照辈分来说话。
朱高煦四平八稳的坐在上方主位上,已经歇息了一下午换了一身衣裳的王景弘坐于左首。
朱高煦陪坐右首,倒是身为主人家的于谦,只能是陪坐在背门下方。
桌子上,冷热素荤的杭州本帮菜,已经摆的满满一桌,另有几样针对个人口味,另加的菜肴,显示了主人家的热情和好客。
一旁,好几样大小不同、款式不同的酒坛子,被码放的整整齐齐。
“荷花蕊、寒潭香、秋露白、竹叶青、金茎露、太禧白,都是御酒坊里今秋刚刚酿造出来的。”设宴的朱瞻基开口笑着指点解释着:“东阳酒、处州金盆露、江西麻姑酒、金陵瓶酒、山东秋露白、淮安绿豆酒、苏州小瓶,这些都是于家费心购进,便是为了让二叔能在今晚尽兴。”
光是酒水,就摆出了十数种不同款。
真的很用心啊!朱高煦目光扫过一旁玲琅满目的酒水,心中感叹了一声,倒是对今天这年夜饭多了一些期待。
而除了期待之外,朱高煦的心中也生气一份谨慎。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外面,城中已经响起了鞭炮声。
爬升到夜空中的烟花,穿过夜幕,照射进思学堂的正堂里。
刚刚出锅的开胃汤被于家仆役端了上来。
作为主人家,于谦站起身,走到朱高煦的身边拿起对方的汤碗:“一碗酸汤开胃,王爷今天定然是能尽兴畅饮!”
为朱高煦添完开胃汤,于谦又为朱瞻基和王景弘盛好汤,这才重新坐回。
朱高煦喝了一口汤,出口:“自从咱们家进了应天,像是这等悠闲无事缠身的年夜饭,倒是许多年未曾有过了。你有心了!”
汉王爷闪烁着目光,看向右手边的朱瞻基。
朱瞻基笑着点点头:“国家国家,先有国才有家。倒是瞻壑,刚刚得了消息,已经入了城,向来等下就能赶过来了。”
朱高煦一摆手:“不等他个兔崽子!瞻基,王公公,还有于家的,咱们先干三杯!”
说着,朱高煦就招呼着一旁于家的仆役上前添酒。
酒水的顺序安排,是于家的仆役们做的,一辈子伺候人的这些仆役懂得如何按照酒本身的性子,安排顺序。
朱瞻基面对已经拿起酒杯做出邀请的老二叔,双手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
“二叔,请!”
“同饮!”
三杯酒接连下肚,四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红晕。
朱高煦的手拍在了桌子上:“这一次福宁州,你二叔我杀的痛快!”
朱瞻基为朱高煦夹去一块排骨:“二叔,尝尝,这排骨甜中带酸,最是怡口。”
“恩恩。”朱高煦囫囵吞枣的将一块糖醋排骨塞进嘴里,少顷吐出一根骨头,接着说:“南疆那边,我都听王总督说了”
“二叔,这道金华火腿小炒,不可不尝!”朱瞻基继续为老二叔添菜。
朱高煦连连点头,一口菜、一口酒:“此菜佐酒甚好!不过啊,东瀛那边你是怎么”
“二叔,再尝尝这道,别地可吃不到,这可是于家秘”朱瞻基一脸堆笑,显得很是热情。
啪!
朱高煦的手再次拍在了桌子上。
就在他被数度插嘴打断话头后,终于是忍无可忍,准备发飙。
外面,走进一位风尘仆仆的少年。
朱瞻壑盯着一张灰扑扑的脸颊,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末将参见太孙、王总督,儿给父王请安,于兄别来无恙。”
朱高煦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大,见身上没缺什么,无声的冷哼着,自顾自低头喝酒。
“按着之前说的路程,怎么晚了这么久?”朱瞻基轻声询问着。
朱瞻壑笑了笑:“先给弟兄们安排到东海舰队驻地去了,这才耽搁了些时间。”
朱瞻基点头道:“用兵、知兵、爱兵,这次清剿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