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
他问这么多,只是担心公羊瑜暴饮而猝。
旋即,聂嗣唤来奢奴,取来五十只金饼交给公羊瑜。
拿到钱,公羊瑜喜笑颜开,遂邀请聂嗣一起去见识见识那‘丹阳酒’。
左右无事,枯坐府中也是烦闷,聂嗣稍一思忖便答应下来。
二人稍作收拾,起身乘车前往公羊瑜所说地点。
据公羊瑜所说,那位酿酒大师姓郭,人唤郭公,年有五十。家住丹水西侧城墙根,那一片城墙根下住的人大都是平民百姓,有钱人都是住城中心的。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聂嗣和公羊瑜抵达目的地。
甫一下了马车,聂嗣便看见混乱的街道,简陋的屋舍连绵。在他们周围,聚过来不少小孩,他们好奇的看着穿着崭新衣裳的聂嗣与公羊瑜。
“去去去,一边玩去。”奢奴赶走围拢过来的小孩,不让他们靠近自家少君。
便在这时,屋院中走来一位中年人,衣着朴素,面色黝黑,两只细眼尤其引人注目。
“公羊君,可把您盼来了。”那人谄媚拱手作揖,只是他的动作很不标准,像是个二流子故意装出来的一样,甚是滑稽。
公羊瑜平静颔首,介绍道:“这位是吾在书院的同席,你可唤他聂君。”顿了顿,他又为聂嗣介绍,“伯继,此人是郭公之子,郭环。”
听闻聂嗣也是丹水书院学子,郭环细眼一亮,连忙作揖,“见过聂君。”
同时,他也在心中暗自嘀咕,这位聂君生可真是白净又美,若不是其骨架宽大,他还以为面前这位聂君是个女子呢。
“郭君有礼。”聂嗣客气的拱了拱手。
旋即,郭环领着二人进入屋中。
“两位君子,怠慢了。”奉上热汤,郭环尴尬的笑笑。
身为丹水人,他自然清楚能在丹水书院听学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因此言语之间颇为低下讨好。
聂嗣打量了一遍屋中建设,里里外外透露着‘贫瘠’二字,用来盛热汤的陶碗边沿也有颇多缺口。
他心想,既然那‘丹阳酒’价值五十金,为何郭家会如此贫瘠?
或者说,公羊瑜上当了?
便在此时,一位苍发老人从里间走了出来。
“为何现在才来迎接贵客,你在做什么!”郭环看见姗姗来迟的老父,言语之中颇为不满。
这让聂嗣皱了皱眉,却是没有说什么。
郭环介绍了聂嗣之后,郭公便微微施了一礼。
公羊瑜二话不说,上前奉上五十只金饼。
“郭公,你要的酒资,我给你带来了。”
郭公没什么动作,郭环却是看着公羊瑜家奴婢手中的金饼,眼睛都直了,甚至细眼都好似变大了许多。
郭公颔首,言道:“君子放心,丹阳酒老夫一定如数奉上。”
言罢,他看了一眼盯着金饼仿若魔怔的儿子,叹了一气,转身前往里间取酒。
郭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双眸之中的渴求之意溢于言表。
“公羊君,可否让在下......”
公羊瑜微微一笑,朝着自家奴婢点了点头。
旋即,郭环接过金饼便开始清点起来,其摸样在聂嗣看来像极了贪婪无度之人。
但是转念一想,郭家贫瘠,郭环作此态倒是能理解。
不多时,郭公抱着两坛密封的酒坛走了出来。
“都在这儿了。”
公羊瑜迫不及待让奴婢去了其中一坛密封,闻了闻酒味,神色露出满足和陶醉。
聂嗣鼻翼动了动,他也闻到了被公羊瑜吹上天的丹阳酒。
单以气味而言,聂嗣并不觉得有那么让人陶醉。不过在这个饮品等同于无的时代,酒,确实是为数不多的饮品,尤其是对公羊瑜这样的好酒之人来说。
“某终于有聘礼之资了,某能娶韩氏淑女啦!”
清点完金饼的郭环激动的吼了一声,抱着金饼也不管其他人,直接离开。
其高兴的摸样看起来像是个傻子。
礼金?
聂嗣愣了愣,难不成已过而立的郭环还没有娶妻?
倒是一旁郭公的叹息让聂嗣回过了神,他看向郭公。只见其神情颇为落寞,像是被抽了精气神一样。犹如枯萎的老树,生机在快速流逝。
公羊瑜尝了一点酒,满意的让人密封好。
“郭公,日后我还会常来送酒资的!”
显然,公羊瑜已经喜欢上了这丹阳酒。
却见郭公摇了摇头,“君子日后不用来了,这两坛酒是最后的丹阳酒。”
公羊瑜一楞,“郭公这是何意?”
郭公低叹一声,解释道:“君子有所不知,这丹阳酒乃是先师所酿,老夫一直保存至今。数年来,老夫潜心钻研,却始终不得其法,只剩下这两坛,喝完了,便没了。”
聂嗣恍然,原来是这样,难怪郭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