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表示嘲讽。
荀胤嫌弃的挥手打散酒气,同时怒目而视公羊瑜。
“公羊伯异,你这人不可理喻!”
“你这人还无可救药呢。”公羊瑜反讽道:“居然对一条鱼生出怜悯之心。天生万物,上古帝王率领先祖们披荆斩棘,予求予夺,你居然因为一条鱼说些鬼言,不是无可救药是什么呢。”
“纵使河鲤微弱,可却是鲜活的生命,夫子说过,天生万物皆有缘法!”荀胤一张方正脸因为生气变得更方了,下巴都鼓了起来。
聂嗣看着因为一条鱼吵起来的俩人,整个人很无语。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兴许这条河鲤就是想离开水呢。不然为什么别的河鲤不咬钩,就独独它咬钩呢。”聂嗣看热闹不嫌事大,脱口而出一句话,帮着公羊瑜和荀胤吵架。
可是,这句话落下,荀胤和公羊瑜却愣住了。
聂嗣忘记了,在公羊瑜和荀胤的记忆中,没有哪位圣贤说过这句话。
这是新的语录!
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荀胤时而沉思,时而目露迷茫。公羊瑜因为饮酒过度而红彤彤的脸也变得僵硬,整个人大脑飞速运转。
这个时候聂嗣忽然想起来,说这句话的圣贤在这里根本不存在!
三人之间沉默数息,聂嗣咽了咽口水,准备悄悄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听见公羊瑜长叹一声,“伯继兄之慧,吾不及也。”
荀胤道:“鱼儿离了水便要死,在吾看来算不得好事。可吾不是鱼儿,无法揣测鱼儿究竟喜不喜欢离开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慧言。”
“伯继兄果然是有灵性之人。”他赞道。
聂嗣张了张嘴,须臾后干巴巴道:“过誉了。”
“既然吾等皆不是鱼儿,又不知其乐是何,不如将其吃了吧,兴许这也是鱼之乐。”公羊瑜提议道。
荀胤脸一黑,“公羊伯异,你这个匹夫。”
“荀思然,你这个鼠辈!”
“竖子!”
“鄙夫!”
聂嗣翻了翻白眼,转身离去,不想理会这两个家伙。
便在此时,上游突然传来急呼。
“有人落水了!”
一嗓子喊出来,像是狼群一样,同席们先后奔走呼号,招呼人手围拢过去。
待聂嗣三人挤过去之后,落水的同席已经被自家奴婢救了上来。
只见其浑身浸水,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其奴婢跪在一旁六神无主。
少君受伤,他身为奴婢,难辞其咎!
聂嗣看着那位同席口角流水,心知他这是在河中呛水了。
他走过去,掀起袖子,半跪在地,两只手交叠,压在那位同席胸膛上。
“你想干什么!”其奴婢顿时怒目而视。
聂嗣蹙眉,没看他。
“若想让你家少君无事,休要吵闹。”
奢奴虽然不知道自家少君想干什么,但还是走过去横挡在那个奴婢身前。
这个时候范瓘也走了过来,他看着聂嗣道:“伯继可是在施救周闰?”
“是的夫子。”
声音落下,聂嗣已经开始了基本的救援动作。
一下又一下,一深一浅的按压周闰胸膛。
慢慢的,周闰嗓子咳嗽起来,进而开始无意识吐水。
片刻后,周闰悠悠转醒,‘哇’的一声自己扣嗓子吐水。
见自家少君醒来,周闰的奴婢顿时对着聂嗣磕头,连声感谢。
若是少君有个好歹,他深知自己一定会被主君打死。因此,他此刻对聂嗣的感激溢于言表。
范瓘揉捏着胡须,看着起身整理衣袖的聂嗣,笑道:“伯继妙手。”
同席们纷纷投去赞许的目光,不管怎么说,聂嗣救醒周闰是事实,这值得他们敬佩。
“夫子过誉了。”聂嗣面色平静。
其实刚刚他也有点担心要是救不醒周闰,自己要不要来一个人工呼吸?
幸好,麒麟臂没有白练。
周闰恢复神智后,得知是聂嗣唤醒自己,连忙起身作揖感谢。
“伯继大恩,闰,谨记于心。”
“你我同席,不必如此。”聂嗣提醒道:“你落水会感染风寒,还是早早回去休养吧。”
周闰点头,拜别夫子,领着奴婢离去。
随后,同席们也都三三两两的散了,不少人特意过来询问聂嗣先前救援周闰的手法是从哪里学来的。聂嗣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是从家中藏书中得知。
闻言,同席们懂事的不再询问。
藏书在他们眼中可比金饼还值钱,既然是别人家的藏书,再多问不是不懂规矩么。
公羊瑜凑到聂嗣身边,言道:“伯继不仅有慧言,还有妙手,瑜佩服。”
荀胤颔首道:“不错,伯继兄此举,诚乃君子所为。”
“你们不吵了?”聂嗣调侃道。
公羊瑜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