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和俗人争论无用之事,还不如饮酒。”
“哼,酒鬼!”荀胤脸变得更方了。
拱火成功,聂嗣悄然离开。
河边,奢奴已经烧起了篝火,并按照少君的吩咐,用刀子将树枝削尖,从鱼口插进去,插在地上烘烤。
其实除了聂嗣之外,他有的同席甚至去独山猎了只獐子回来烧烤。
河边架起篝火,同席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谈天说地。
聂嗣一边往火堆添加柴火,一边回想刚刚周闰落水的事情。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会落水。
不多时,范瓘领着荀胤和公羊瑜围了过来。
“夫子。”
“予过来坐坐,伯继不介意吧。”
“岂敢,夫子请坐。”
范瓘呵呵一笑,随便坐了下来。
“方才听伯异和思然争论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句话,顿觉有趣,故而想来和伯继论论。”
“岂敢,敢请夫子教诲。”
范瓘一捋胡须,开始长篇大论,拗口词汇张口就来,听的聂嗣昏昏欲睡。
一旁的公羊瑜盯着烤鱼,荀胤倒是一副认真求学的摸样。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范瓘终于说完了自己的见解。
“伯继,你近来时常发出似蛛似鱼之叹,可是心有所得?”范瓘问了一句。
聂嗣道:“却也不是,只是小子有感而发而已。”
范瓘‘哦’了一声,看了他一眼,没有追问。
待范瓘说完以后,荀胤孜孜不倦的请教了许多问题。
“伯继可有疑惑?”范瓘笑眯眯的看着聂嗣。
聂嗣微微思忖,言道:“近来小子倒是对我朝国史有些上心,只是苦于经史所知甚少。”
统治九州大地的王朝国号为‘酆’,一个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国号。他想弄懂酆朝的历史,可是现在知识全都藏于私人,想看都没地方去看。
“国史啊。”范瓘目露追忆之色,缓缓言道:“我朝天子受封上古帝王少昊氏,于酆地建国兴社稷,几百年后,少昊氏失德,天下诸侯并起,我朝天子诛灭暴乱,平八荒,定四海,统一寰宇,至如今已历十二帝。”
顿了顿,范瓘道:“国史浩如烟海,伯继若想悉知,将来有机会可去雒阳,在东观宫,那里有着上古至今的所有史册。”
东观宫,聂嗣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
雒阳他知道,那是酆朝的帝都所在。
“多谢夫子解惑。”
“予也忘了,国史,太多了,年纪大了记不清喽。”范瓘苦笑着摇摇头,在侍童的搀扶下离去。
聂嗣回忆了范瓘说出的信息,最终得出四个字。
似是而非!
这里,或许已经可以确定不是他所知道的中古时代了。
说不清现在的心情怎么样,只是有些惆怅。
焦糊之味传入鼻腔。
烤鱼熟了。
不过聂嗣却没有吃,因为公羊瑜手快,已经夺了过去。
天色渐暗,学子们各自登上马车散了。
聂嗣的马车在临近丹水城的时候忽然被截停。
“下车,例行验传。”雄浑的声音传入马车中,聂嗣缓缓下了马车,见到一名身材魁梧,身着甲胄的壮汉。
此人乃是丹水县尉,掌管一县武备、治安事宜。
奢奴送上聂嗣的身份证明验传,丹水县尉比对之后,朝着麾下军卒挥了挥手,让他们移开拒马,打开城门。
聂嗣回到车中,马车慢行。他掀开车帘,目光扫视着周围,让他惊讶的是,守在城头的军卒貌似比以往多了一倍不止。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感觉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