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便在此时,正房传来惊呼,“郭公晕厥啦!”
人群哗啦啦的又聚集过去。
这次,聂嗣和公羊瑜都没动。
“伯继,要不,我们先走吧。”事情发展有些超乎预料,公羊瑜显然没心情继续凑热闹了。
聂嗣赞同的点点头,旋即言道:“郭环此去,怕是要出事啊。”
换成任何一个男人只怕都不能忍吧。
不对,聂嗣想起来同席贾璠,他就忍了。
好惨。
公羊瑜叹道:“这就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事情了,谁对谁错,只怕要等县令裁决了。可惜郭公了,希望他能挺住吧。”
这话说的,公羊瑜自己都不相信。
卖掉了先师的酒,换来了聘礼之资,可没想到最后变成了这样,这位郭公能不能撑过去还是两说。
因为郭公晕厥的关系,他们二人便没有过去当面告辞,悄悄的离去了。
直到登上马车那一刻,聂嗣脑子里面还是一片混沌。
这种事情,怎么想怎么觉得匪夷所思。
酆朝女子,这般开放?
马车摇摇晃晃离去,片刻后却在半路停了下来。
“少君,前方在恶斗。”
闻言,聂嗣掀开车帘,探出脑袋望去。
不远处,两方人马手持木棍铁叉,焦灼的打成一团。其中一人聂嗣认识,正是郭环!
如此说来,另一方人马应该是韩氏吧。
人群自动给他们的‘战场’围成一个圈,留了空地给两家械斗,甚至有小贩一边吃着野果,一边给两方人马加油打气。
更让聂嗣惊讶的是,不少求盗装扮的壮汉不仅不插手,反而双手抱胸,冷眼旁观。
双方打得甚为激烈,吵闹声嚷嚷不绝于耳。
由于实在太过于吵闹,聂嗣也听不清双方说了什么,但总归和韩氏淑女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道路被阻塞,无法通行,聂嗣也只能歪着脖子看两家械斗。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一直冷眼旁观的求盗终于将两家人拉开。
只见郭环脑门上已经流血,他对面的妻兄同样脑门流血。
打得,还是很拼命的。
对于这种事情,求盗其实也很头疼,因为双方都没有触犯酆朝法令。
郭环心甘情愿出的聘礼,迎娶韩氏淑女,现在出了问题,要韩氏退回聘礼,这怎么算?
因此,双方打完之后,求盗方才拉开他们,劝解双方。
郭环能忍吗?
肯定不能啊,他出了聘礼,可不是为了娶韩氏淑女这种不贞新妇,这口恶气他怎么咽的下。更别说医工还告诉他,韩氏淑女以后不能产子的病情,这谁能善罢甘休?
因此,不管求盗怎么劝,郭环都要求韩氏退回聘礼。
韩氏当然不同意,吃进去的肥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求盗无法劝解双方,只能将两方人马全都压去县衙,交由县令处置。
看着远去的人群,聂嗣放下车帘。据他猜测,县令怕是也不好裁决此事,因为说到底,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太小了,酆朝怕是没有这方面的法令。
更重要的是,谁对谁错不好判定。
郭环错了吗?
从人理来说,他没错。甚至他的行为,大多数人都是赞成的。
韩氏错了吗?
他们也没错,又不是他们逼着郭环娶韩氏淑女的。他们只是没有说出韩氏淑女的基本情况而已。当然,有可能韩氏淑女自己也隐瞒了自己的事情。
这是一本烂账。
细较起来,郭环受人同情,韩氏受人唾弃。
仅此而已。
马车走的摇摇晃晃,聂嗣脸庞充满莫名的郁色。
车帘被风掀起小小的缝隙,一丝余晖在他脸上一闪而逝,光影错位,好似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