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周氏主君不准周闰见任何人,防止‘河伯找上门’。
这些日子,周闰用尽了办法也出不去。后来,他灵机一动,以感谢‘同席救命之恩’为由说服了周氏主君,允许他派遣奴婢前往聂嗣府邸传送消息。
听完周闰的叙述,聂嗣三观出现了裂缝。
对那位周氏主君,聂嗣不知该怎么去形容。佩服他为了儿子亲手杀死女儿?
还是憎恨他竟能狠得下心,同意这种荒谬的事情?
庶出的女儿,难道就不是你的孩子了?
这简直,愚昧且愚蠢!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聂嗣双眸变得极度认真,这种事情,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闻言,周闰面露感激之色,“我就知道伯继乃是真君子,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伯继,你听我说。现在我父亲只信服那个望气士,一般人怕是难以劝他,所以我想让伯继代我前去书院,寻夫子帮忙。若有夫子出面,我父亲定能回心转意。”
这确实是个办法,论声望,范瓘在丹水这一片自是不用多说,若是范瓘能出面,想必应该能劝回周氏主君。
“好,我答应你,这就过去。”
周闰起身,郑重弯腰作揖一礼,“伯继,此事无论成败,闰,谨记伯继大恩!”
“吉年无需如此,你疼爱幼妹,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聂嗣拱手。
“一切有劳伯继!”
“放心。”
聂嗣离开周闰卧房,匆匆而去。
暗处,一名灰衣人走了出来,他看着聂嗣远去的背影,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悄然离开。
须臾之后,抵达周氏坞堡深处的一座庭院。
庭院正中央,一名鹤发老者正在盘腿打坐。
灰衣人走到鹤发老者身侧,低声道:“天师,大事不好了。”
“何事?”
“周氏君子寻了同席好友......”灰衣人将自己偷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什么!”马季戊猛然睁开眼睛,“你说的是真的?”
“不敢欺瞒天师,那人已经去了丹水书院,弟子看的真真切切。”灰衣人道。
马季戊脸色阴沉,“让你盯着周闰是对的,若是让范瓘来此,说不定真要坏了大事。”
灰衣人问道:“天师,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立刻将周氏主君寻来,我们要立即将其幼女罐封!”
“唯!”
不多时,周氏主君,周彦赶来。
“天师,急忙唤我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马季戊拱手道:“周公,近来吾夜观天象,发现祭祀之礼就在此时。”
“不是要再过几日吗?”周彦不解的看着马季戊。
马季戊解释道:“周公有所不知,天象有变,河伯已来催吾。若是再不祭祀,只怕河伯不满,恐会波及贵少君。”
一听闻会伤害周闰,周彦脸色顿时一变,急忙道:“河伯真的是这么说的?”
马季戊笃定点头。
见此,周彦也不再迟疑,“天师且稍等,我这就派人前去将人抓回来。”
“好,要快!”马季戊催促道。
“天师放心。”周彦抱拳,旋即转身吩咐仆从,“你们立即去将人送来!”
两名仆从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有些不忍,可却只能从命。
“唯。”
马季戊又提醒道:“周公,切记不可让贵少君离开,不能给河伯看见的机会。”
“天师放心,吾明白。”言罢,周彦连忙回去吩咐人手。
见周彦离去,马季戊轻轻呼口气,喃喃道:“决不能坏了大事。”
此时烈阳高照,可这庭院,却显得森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