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君义率领五千余兵马,追赶着庞痤的残兵败将,一路追杀至几十里外,途中双方打打停停,一刻未歇。丁君义深知此时乃是酆军士气坠落低谷之时,乃是他击败酆军的最好时机,因此穷追不舍。
“活捉庞痤者,官升三级,赏金三千!”丁君义大吼。为了诛灭庞痤,他不惜放出悬赏。若是能在此地将庞痤斩杀,那么这股来犯酆军只能败退。甚至,他很可能因此解开此番义阳国的危机。
“杀!”
听见主将的悬赏,义阳军士卒士气空前高涨,追着酆军屠杀,目标直指庞痤。
而此时,庞痤仍未从大败之中回过神,他伏在马背上,低着头仍由自己副将护卫自己逃窜。直到耳边响起丁君义的声音,他才直起腰板,拉紧缰绳,命令道:“尔等不可畏敌!”
言罢,他准备翻身和丁君义决战,不想却被其副将拦下,副将劝解道:“大将军还请速速离去,末将为大将军断后!”
言罢,副将调转马头,率领兵马冲向丁君义。
见状,庞痤含泪逃奔。
丁君义见庞痤副将来袭,冷笑一声,挥舞长枪冲上前,与其战成一团,十几回合之后,丁君义斩下庞痤副将头颅。
“杀!”
一路追杀,使得庞痤狼狈不已。
至傍晚时分,丁君义已经率军将庞痤麾下兵马战成一团。
“庞痤,尔等已然兵败,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丁君义意气风发,朝着乱兵中酣战的庞痤大喊。
他只是陈祷副将,没想到有一天能生擒酆朝大将军,这份荣誉可是公子服也没有的,若是此战大胜,他丁君义的名头也能如聂嗣一般传扬天下。
乱兵之中,庞痤目眦欲裂,他已从先前的溃败中回过神,重新摆正心态。眼见自己副将被丁君义斩首,已让他怒火中烧,现在丁君义更是挑衅在后,他岂能容忍。
“贼将休狂,待某取尔首级!”
庞痤大刀挥斩,将周围涌上来的义阳军士卒尽数斩杀,而后纵马直奔丁君义而去。
见庞痤还想顽抗,丁君义也是恼怒,跃马挺枪冲上前,准备与其酣战。
庞痤号称拖刀将,奥义便是他的大刀在交战之时,只挥一次,但是这一刀却是威猛无比,凝聚他所有的力量,常常有敌将被其一刀分首。
大刀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充满杀意。
刹那间,两马如巨龙,电光火石之间交错而过。
庞痤大刀挥舞结束,再次拖在地上,而周围的双方士卒纷纷为之侧目,因为丁君义的马上已经没有人!
他的长枪飞出几丈远,丁君义自己更是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尘。
仅仅一招,庞痤便叫丁君义战败!
别人没看清,可是丁君义身为当事人却很清楚,庞痤那一刀自下而上,不仅将自己的长枪震的脱手,其蛮力更是将自己掀翻。
丁君义的亲兵赶忙上前将他护卫在中央,戒备的看着乱兵之中的庞痤,生怕他乘胜追击,意图将丁君义斩首。
庞痤确实想要现在就将丁君义斩杀,但是现实的情况不允许他这么做。目前跟着他逃出来的全都是溃兵,毫无阵型,毫无士气可言,他若继续恋战,必定会损失惨重。
“撤!”
大吼一声,庞痤率领军队再次逃奔。
看着庞痤逃跑,丁君义呸了一声,吐掉口中泥土。
“给我杀!”
他非常的愤怒,眼见胜利在望,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庞痤一招击败落马!
耻辱!
莫大的耻辱!
堵阳一战,酆军损失惨重,大将军庞痤为陈祷副将丁君义所袭,溃败而逃。丁君义率军追杀庞痤,至卷城,碰上来援酆军,被敌将中行美一刀败敌,不得不放弃继续追杀庞痤。
卷城。
庞痤坐在墙根底下,染血的大刀静静躺在他身侧。他双目无神的看着手中陶碗的米浆,几次想要将陶碗摔碎,发泄怒火,却又心疼粮食,不得不按捺下去。
便在此时,阴休率领中行美、洪婴、吴郸、伏仝几人走来。
“大将军。”阴休抱拳一礼,看着庞痤的目光深处,却是隐藏着浓浓的不屑。
七万大军,居然被叛军的三万人马所败。谁的责任不用多说,谁无能更不用多说。
阴休向来倨傲,素来看不起那些沽名钓誉之辈。眼前的大将军庞痤,在阴休眼里已经无限接近沽名钓誉四个字。
庞痤眼眸动了动,看见阴休。
“是文烈啊。”
他的语气中充满疲惫、自责、懊恼等等情绪。更多的,还是羞愧,自己这一战不仅没胜,反而大败,将先前的战果全都吐了出去。身为十万新军主将,庞痤着实羞愧不已。
阴休道:“大将军,末将已经派出哨骑收拢兵马,眼下已经重新聚拢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