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破成皋关,再下孟津关,我以为巨先可为盟主!”聂嗣笑着说。
咳咳,阴休干咳两声,孟津关是他拿下的好吧。
夏阳悌哈哈一笑,“成皋关非我所破,乃是柳濞将军大义起兵勤王,我不过是运势好而已。至于孟津关,可是文烈打下的。”
说到这里,聂嗣连忙起身,朝着阴休抱拳道:“文烈啊,既然如此,这个盟主之位非你不可!”
“文烈,非你不可!”夏阳悌态度转变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这个时候聂嗣才恍然回神,好家伙,这个夏阳悌居然一枪打两颗花生米!
阎轨起身,真心实意道:“文烈,非你不可!”
“我也赞同。”柴微起身道:“文烈乃朝廷钦封征北将军,值此冀州混乱之时,仍然心系国朝,心系天子,不远千里起兵勤王,只以此对朝廷之忠心,便可为吾等盟主。”
“我赞成!”韩泸笑呵呵道。他年纪最大,早已没有争权夺利之心,更何况这个盟主可不是什么好位置。
紧跟着,应预、齐质、西门靓、娄周等人先后赞同。
相比较北方、东方、西方各路义军,南方的各路义军在气势其实弱一筹。谁让他们打得那么慢,兵力不如夏阳悌等人呢。是故现在推举盟主,他们只能跟着表达意见,不能左右决定。
见帐内众人推举自己,阴休自然是喜不自禁。方才众人推举来推举去,就是没人提他名字,可让他郁闷坏了。
“蒙诸位不弃,荐休盟主之位,休真是......”
阴休屁股刚刚离开软垫,准备起身,话说到一半,被旁边的吴郸一阵咳嗽声打断。
闻言,阴休瞬间恍然回神,到嘴边的谦虚之言咽回肚子,转而叹道:“休何德何能,担此重任,还请诸位另择贤士。”
吴郸暗暗松口气,他就担心自家主公被吹的飘忽所以,答应这个败坏名声的破差事。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这些‘义军’在挂羊头卖狗肉,但看破不说破,和直接承认,有本质区别。
雒阳一旦打下,盟主可就不是手握二十万大军的盟主,而是一个苦差事。
其一,如何分配战后各路义军的利益?
这是个很现实,同时也是很直接的问题。大家冒着当反贼被砍头的危险起兵勤王,肯定不是为了蝇头小利,更不可能是中兴国朝,甚至没人愿意看见第二个‘赵无伤’出现。
这怎么办?
其二,名义的盟主,实际的‘反贼’首领。打下雒阳,如何处置天子?
是像赵无伤和邓亥等人一样架空,还是直接推翻?
架空不可能架空,没人愿意看见又一个把持中枢的权臣出现,尽管这个权臣可能没办法号令各地太守,但谁愿意把大义名分交在别人手里啊?
天子呢?
杀了?
还是放了?
这么着还是那么着,这是一个问题。
杀掉天子,青史之,弑君恶名少不掉。甚至,有人可以暗害天子,散布谣言,同样可以将弑君的恶名强加在盟主头。
谁让你是盟主,谁让你号令群雄呢!
不杀天子,架空天子?
各路义军不会答应!
这是个死结,谁成为盟主,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当吴郸打断阴休之后,夏阳悌阴阳怪气道:“吴先生果真是文烈手下第一谋臣,如此场合也敢开口。”
“不敢,在下失言。”吴郸面不改色的回敬一句。
见状,帐内气氛再度凝结起来。大家都不想接下这个苦差事,所以一时之间各人都在运转心思。有的在考虑怎么拉扯别人下水,有的则在考虑当选盟主的利弊。
人心的复杂,莫过于此。
接下来,众人互相举荐,扯来扯去,就是没人愿意接下差事。
马先倒是想要做盟主,但他见所有人都在推辞,立即意识到那个位子有些烫屁股,果断选择随大流。
半个时辰过去。
聂嗣看着争吵不休的各路义军首领,转头让崇侯翊给他再倒一碗水来喝。
咕噜咕噜喝完,他见所有人沉默不语。
“诸位。”
众人看向聂嗣。
“既然诸位都不愿意做盟主,那就不要盟主吧。”
“没有盟主,各自为战吗?”应预问。
齐质道:“若是各自为战,何时能破雒阳。”
这就牵扯到另一个问题,攻打雒阳城。
作为酆朝四百年帝都,天下一等一的坚城,想要打下来,联军不伤筋动骨是不可能的。可问题是,谁愿意让自家的弟兄去送死?
当盟主,还有这一点不好。攻城兵力布置的稍有差池,必然会平白无故得罪人,导致威望下降。
队伍不好带!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