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畿羞辱的跪伏在地,卑微的向另一个王请求饶命。
“叩拜大王。”一干官吏顺着伏首。
聂嗣道:“容畿,你不尊天子,称王自立,孤奉天子命,镇守一方,讨伐不臣,你可知罪!”
这话能把容畿气死,大家都是造反,凭什么你能理直气壮的拉天子大义啊!
哦,燧王是天子敕封的,那没事了。
“罪臣知罪。”容畿答道:“罪臣罪该万死,还请大王饶命。”
公羊瑜实时站出来,拱手道:“容畿确实有罪,但他能知道自己的过错,出城投降,为时未晚,还请大王从轻处罚。”
“从轻处罚?”聂嗣摇摇头,“孤若从轻处罚,如何对得起天子的信任,不妥。”
韩韬急忙道:“大王,臣等愿意奉上所有,助大王安民,还请大王饶恕臣等之过。”
“臣也愿意!”
“臣也愿意奉献宅田,请大王饶命!”
接二连三的响起投降声,聂嗣颇为无语,他还准备和公羊瑜好好的演戏呢。这些秦州豪族,骨头居然这么软,和雍州的豪族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这样也省得他费工夫找秦州豪族麻烦。
聂嗣轻轻咳嗽一声,言道:“尔等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随孤去雍州吧。”
公羊瑜嘿嘿一笑,大王这个处置办法倒是不错。将这些豪族连根拔起,迁往雍州,放在眼皮子底下管着。一旦出事,随时可以将他们就地正法。
有的时候不杀,比杀更管用。而且,不杀导致的结果,比杀掉他们更能折磨人。
剧子和等人瞬间傻眼,他们可不想离开秦州前往雍州。离开秦州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鱼儿离开水,不死也得伤筋动骨。如果能在秦州经营一段时间,或许他们能稍微恢复点元气。
雍州人生地不熟,在那里别说东山再起,能不能让家族延续下去都是问题。
“大王,臣等本是秦州人,骤然前往雍州,水土不服,还请大王宽限一两年可否?”韩韬小心翼翼的提要求。
虽然燧王年轻,但这并不是他可以轻视燧王的理由。相比较燧王的年纪,他所做的事情更让人畏惧。是故,韩韬根本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聂嗣顿感好笑,玩味道:“不如,孤让你在秦州安民如何?”
闻言,韩韬瞬间冷汗遍布全身,连忙伏首,“罪臣失言,死罪死罪!”
聂嗣冷哼一声,“尔等起兵造反,孤本欲将尔等就地正法,以示天子威严。但尔等迷途知返,孤不欲再造杀孽,是故,饶尔等一条性命,尔等休要得寸进尺!”
“唯!”一众秦州官吏顿首。
容畿回头,朝着韩韬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气的韩韬脸颊涨红。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秦州豪族纷纷上交田地宅院,各府佃农奴仆全部释放。
自然,有的人愿意,就有的人不愿意。不愿意的人,在燧军的刀锋下,顿时变得愿意。
聂嗣也没有对他们压榨得太深,在豪族将所有的不动产和奴仆全部上交之后,聂嗣大发慈悲的给上交田地痛快的豪族留下三成金帛财产,供他们未来在雍州买宅置地。
如此一来,不愿意配合的豪族,立马就变得配合。
人为刀俎,他们为鱼肉,环境的压迫,主宰者释放的一丝丝善意都能成为他们感恩戴德的理由。
至于不服?
呵呵,王宫前砍掉的脑袋就是前车之鉴。
能活命,已是最好的下场。若是没有投降,现在冀县被攻破,所有豪族都要家破人亡。
虽然他们即将离开故土,但好歹家族还在,人还在,慢慢经营生计,总能变得好起来。
现在,秦州的豪族只能这么安慰自己。想起雍州被夷平的那些豪族,他们心中还是很庆幸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若能生,谁愿死?
此番出征,带出来的文臣不多,聂嗣任命公羊瑜整理秦州的户籍造册,以及豪族上交的田地宅院,还有奴仆人口。诸事加身,公羊瑜累的不行。
除却公羊瑜,聂垣也奉命,率军前往陇西、卑南安等郡,接收地盘。
容畿战败,其秦州四郡之土,数十万百姓,聂嗣笑纳。加上此前拿下的武都郡,现在秦州还剩下阴平和金城两郡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