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价呢?
众使臣则个个怀着心事,不断的消化着眼前的讯息。
孤落支说到了激动处,一拍自己的大腿,却在此时候,自己的随扈却是匆匆进来,行了礼。
孤落支看了随从一眼,随从到了自己身边,取出一份密信。
这想来是宫中的消息,加急送来的。
孤落支抬头看了众使臣一眼。
这些使臣见状,心里似乎也有数了,却一个个厚颜无耻的坐着,不肯走。
孤落支倒也不便赶客,下意识的打开了密信,面上故意带着从容的笑容,露出风淡云清之色。
大家都伸长脖子。
或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孤落支的脸色。
孤落支先是笑着,可是突然眼睛僵支。
紧接着,他皱眉起来。
竟好像是一下子忘记了身边还有客人,不禁怒气冲冲道:“区区一个刘文善,竟敢如此无礼这是真腊的奇耻大辱,呵呵呵我王不杀此人”
使臣们听到刘文善三个字,更加来了兴趣,一个个支起了耳朵。
怎么,真腊国国王要诛刘文善?
若是如此,这就是要出大事了。
许多人甚至心里隐隐开始兴奋起来。
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
可下一刻孤落支脸色突然惨然。
他身躯一震,双目突然变得茫然而无神,忍不住,他竟突然歇斯底里道:“完了,完了”
他身躯不断的颤抖着,看着着密信上的内容。
刘文善当然没有被愤怒的真腊王诛杀,不只如此,真腊王还笑了。
笑了
更令孤落支恐惧的是,在笑过之后,还有一封封关于真腊王的诏命,而这些诏书,几乎都可以确信一件事。
真腊国完蛋了。
自此之后所谓的真腊,已是名存实亡。
真腊国,居然失去了制钱的权力。
居然将通商的权利,也一并拱手奉上。
甚至国库居然完全依靠向西山钱庄借贷来维持。
孤落支打了个寒颤,心绝望到了一点,猛地,他想起了什么,接着,疯狂的站起来,将密信丢到了一边,厉声道:“我要入宫,要去见大明皇帝,我要入宫”
他疯了似得,一下子跑了干净。
其他使臣个个面露错愕之色。
却见孤落支一阵烟的跑了,个个更加震惊无比。
他们顾不得什么,忙是捡起案牍上的密信,暹罗使臣下捡起一看,紧接着,他的脸色,也已是蜡黄。
他缓缓的放下了密信,接着,四顾左右:“真腊国不复存在了。”
“那么我们我们呢?”
“联系此前所发生的事,只怕”暹罗使臣面露痛苦之色
整个厅里顿时沸腾,每一个人都开始焦灼的等待着消息。
奉天殿里。
弘治皇帝显得十分冷静,等那孤落支告退之后,他和颜悦色的样子,面露微笑。
可这时候,陛下若是露出微笑,未必是好事。
至少方继藩觉得,这可能是雷霆来之前的征兆。
弘治皇帝沉吟了很久,似乎是在下定某种决心,在所有人大气不敢出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弘治皇帝突然道:“传旨,四洋商行的密探,尽力打探真腊国的舆图,要将舆图绘制出来,每一处山川和河流,都要标明,绝不可有差错。”
方继藩哪里敢怠慢:“儿臣遵旨。”
弘治皇帝微笑:“朕不喜动刀动枪,可这世上,总有许多事,令人无奈啊。是了,继藩,将你的弟子刘文善召回来吧,既然朕有了其他的方法,那么,就不必让他留在西洋了,那里终究不安全。”
方继藩想了想,张口要说什么。”
却有宦官匆匆而来:“陛下四洋商行奏报,通政司觉得情况紧急,立即紧急送了来。”
弘治皇帝心里颇为烦闷。
他确实不喜欢大动干戈,因为战争本就是无奈之举,是其他的办法都失效之后,才不得不用的法子。
毕竟,战争就意味着生灵涂炭,意味着仇恨,也意味着无数的钱粮被耗费掉。
弘治皇帝张口:“念。”
“是。”这宦官点头,接着,拿起了奏报,一字一句道:“臣刘瑾,叩首”
刘瑾自称的乃是臣,而非是奴婢,是因为他已经获封了伯爵。
只是一个太监,自称为臣,终究有些怪怪的。
弘治皇帝闭着眼睛,正襟危坐,故作淡定的样子,只是心里,却很不平静。
其他诸臣,见陛下如此,自是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