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习炮术,以及其余有关火器的技术。
彭簪罗立这些最先接触火器的人,更是被挑选出来组成立了一个研究小组,并建立了一个小小的火器作坊,使其具备但有必要,便迅速进化成为军工厂的雏形与能力。
在黄重真的重点培养和指导之下,开始尝试着对乱七糟的大明火器,进行自行的改进、简化,乃至研制,这就是一个不断地精益求精的过程。
大胆如袁崇焕和祖大寿者,皆对此表示质疑与担忧,毕竟这很受朝廷忌惮。
可黄重真却大笑着道:“堂堂关宁军,国之利器尔,怎可没有自己的军工厂?”
“你炮术一流是没错,可是……你莫非还会制作火药么?”
面对袁祖二人憨憨的质疑,黄重真大笑回应:“具体的配制我就不跟您二位说了,您二位熟读诗词,只需想想北宋王安石的一句七言,便明白其中缘由了。”
“啥意思?”祖大寿扑闪着迷人的大眼睛,憨憨地问道。
蓦然羞红了脸的袁崇焕,却恼羞成怒的狠狠一掌拍在了他那肥壮的脖根子上,几乎是凑在他硕大的耳边吼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啥意思?”祖大寿委屈地抹着后脖颈,还是不明所以。
“你是猪吗?你部下的意思是,我华夏的老百姓,都早就掌握火药的配制,并将其制作成五花门的爆竹炮仗了,区区火药,岂在话下?”
袁崇焕喷吐着略臭的口水,继续朝他的第一心腹怒吼。
祖大寿则不怀好意地看向黄重真,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黄重真大方地摊摊手,指指袁崇焕道:“是大帅说的,标下可没说。”
“你个小鳖崽子……”
袁祖二人强行忍住抽打这宝贝疙瘩的冲动,略一思索,便大致理解了军工厂的涵义,以及对于关宁军的深刻含义。
于是,便默认了黄重真的作法,只不过严令保密,尤其是对满桂。
对于这个结局悲壮的蒙古族战将,黄重真内心深处其实是不排斥的,唯独不太喜欢他动不动就告状的做派,故也略有防备,自然无不应允。
并且,火器作坊军工厂这种杀头的买卖,确实需要最大限度的保密。
因此,黄重真便思索着:“该怎样巧借名义,又用啥事儿来掩饰一下呢?”
便连后金谍战敌占区的草衣卫,他都能在较短的时间之内集训出来,这种事儿还不跟玩儿似的。
因此,几乎只是瞬间,他便想到了一百万种可能,只需择其最简单,也最有效的那种,即可。
百名草衣卫,则被他以各种各样的形式,或从燕山孔道翻过努鲁尔虎山,或乘坐觉华岛的舟船绕过辽东半岛,直驱女真族古老而又守卫稀薄的大后方。
总之,是一个不留地撒往了辽东腹地,以及白山黑水之间。
黄重真不要求这百草衣卫立刻建功立业,只求他们潜伏下来,安全而又彻底地融入到女真族占领区内的各个领域当中,成为不易察觉的一份子。
就像上辈子每当毕业即将与母校老师告别时那样,离别在即,说一点都不心疼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因此,黄重真便对这群来到大明之后的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学生,进行了走入社会前的最后一次爱国主义教育,最后一次诫勉谈话。
临行之时,所有人互相拥抱,互道珍重,互相鼓舞。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奔向了各自未知的前程。
对于这些谍战将士而言,这所谓的前程,不是镀金,而是赫然便叫作战场。
他们忍辱负重,蹒跚而行,终究不负黄重真的苦心集训,以及耗费了极大心血的爱国主义教育。
竟以零伤亡的代价,趁着后金贵族明争暗夺的间隙,于后金细作的不知不觉中,在其占领区内站稳跟脚,建立起了一张简单结实,却又安全迅捷的谍报网。
并且很快便将第一个堪称惊世骇俗的珍贵消息,通过堪堪建立起来的特殊渠道,迅速送至关宁军炮营及草衣卫守备重真的手中——,奴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