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不称爷,而是连名带姓地称作“阿敏贝勒”了?
于是,他果然不负济尔哈朗所评价的那样,硬是忘记了心中对于这行明使的期望,当即便怒道:“哪里来的黄口小儿,竟敢在我大金的大政殿上,大放厥词?”
黄重真朝他拱拱手,无辜地说道:“在下已经说过好多次了,吾等五人,包括外边的那些袍泽,皆来自于辽东关宁,在巡抚袁崇焕袁帅麾下,充任蕞尔小卒。”
“???”
阿敏被绕得有点儿晕,茫茫然了一阵,便又冷然笑道:“毛头小子!袁崇焕怎就派了尔等前来?是所谓的关宁军经宁远一役,损失惨重,无人可派了么?哦,倒也不尽然,这位大胡子倒也老大不小了。”
“回阿敏贝勒的话,在下也就十八岁而已,是个一零后哦。”祖大乐抱拳解释,权当一次弱弱的反击。
此乃这个少年大胡子的无心之举,倒是出乎了黄重真意料。
阿敏果然一怔,不明所以道:“一零后?”
“是啊,若在下所知没有错误,阿敏贝勒该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人吧?我们汉家有句古话,听说阿敏贝勒深悉汉家文化,不知有否听闻过。”
“什么古话?”
“我们汉家有条长江,想当年贵族先祖越过黄河,饮马长江,何等威风?因此这话便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这个大胡子摇头晃脑的样子,活像个迂腐的教书先生。
就连黄重真吴三桂等人,都想将乱糟糟的虬髯,给一把揪下来。
阿敏则终于听出,这大胡子就是在嘲讽自己年纪大了,当即怒道:“你才死在沙滩上呢!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说自己十八岁不到,要不要脸?”
祖大乐虬髯般的胡子微微一抖,委屈地说道:“在下真的尚未满十八岁,不信你问他们!只是可惜了,我华夏尚未发行身份证……”
“本王信你个鬼!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叫大乐,为何要叫小乐?”
“我汉家有句古话叫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名字亦父母所赐也,若非万不得已,怎可轻易更改?”
祖大寿先前还摊着手好好的,突然之间就须发皆张,彻底怒了,脸红脖子粗地吼道:“况且自古英雄出少年,贝勒怎可单凭年纪,便如此羞辱我等?”
“你们快看,你们快看,这大胡子刚才就是这表情,好笑吧?”
多尔衮突然又从座位之上跳了起来,却陡然见到满堂贵族,都像看傻瓜一样怔怔地望着他,阿善与黄台吉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悻悻然地坐了回去。
“你……”阿敏被敌人和自己人都狠狠地噎了一下,当真是一阵,许久才又像是听到了一个天的大笑话般,哈哈大笑道,“尔等乳臭未干,也配称英雄?”
“你……未免欺人太甚!”祖大乐与吴三桂当即大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前提之下,袁七与周吉也是义愤填膺。
黄重真抬手制止了他们,便再次朝着阿敏拱手,郑重其事地说道:“类似于晏子使楚的高深故事,诸位贝勒虽对我大明文化孜孜以求,却想必是未曾听说过的。
不过,在下悉闻贵主健在之时,对于我大明的三国演义极为推崇,给底下将领人手发了一本,而且还是图文并茂的那种,强令诸将得空便要通读。
阿敏贝勒博学多才,曹阿瞒与刘皇叔青梅煮酒论英雄的故事,想必早已了然于胸了吧?”
“这……这是自然,父汗之令,又有谁敢违抗呢?”阿敏的回答,有些闪烁其词,显得色厉内荏。
“怎么?明国来使,竟想在我大金的土地上,与我大金勇士论一论谁是英雄么?”阿善自家人知自家事,立刻便替阿敏解了围,眯眼盯着重真,笑眯眯地说道。
“你也就是只笑面虎,不过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黄重真暗自腹诽,面上却一本正经地说道:“在下并无此意,不过二爷若有此意,我等虽是绒毛初显的毛头小子,却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然而有一事在下必须再次声明,沈阳并非贵国领土,而是我大明国土,隶属于辽东巡抚治下。
只不过暂时被尔等夺了去,吾等关宁将士之所以组成关宁军,便是立志要在大明吾皇的英明统帅之下,将这片土地夺回来,以正辽东巡抚之名的。”
我来自辽东关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