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果然不愧为山东豪侠。”重真赞道,“本王麾下有一股势力名曰草衣卫,顾名思义,便是草根卫士的意思,你可愿加入?”
独孤灵身心俱震,豁然抬头看向重真道:“殿下不嫌弃草民的气概身份吗?”
重真大笑道:“草根卫士出身寒门,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如此精神本王欢喜还来不及,为何要嫌弃?”
独孤灵深深叩拜道:“草民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从此以后,你便是本王与崔红莺的唯一直接联系人了。”
“啊?哦!”
“本王现在命令你,头前开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师,跟崔红莺和皇上都说一句——稳住,我回来了。”
“诺。”独孤灵应诺起身,便要翻身上马。
“等等。”
“殿下!”
“这是本王亲自烙的烧饼,你带着路上吃。还有这个你一定要保护好,等本王回京之后就换回来,此乃重真英烈的师尊使用了一辈子的酒葫芦。”
重真说着,便将两样物品抛给了独孤灵。
独孤灵探手接过,眼睛瞬间便亮了起来:“东南第一幕僚徐渭徐文长?”
重真动容道:“你居然知道?”
独孤灵大笑道:“殿下有所不知,属下在做乞丐之前,曾是一名寒窗苦读的书生,虽并非属下本意,都是那个死老头子逼的……咳咳,此乃属下家事,叨扰殿下的双耳了。总言之,王守仁与徐文长,皆是属下此生不敢或忘的先贤。”
“好家伙。”重真也大笑道,“本王对寻常家事无丝毫兴趣,唯独对你刮目相看,待京师恢复平静,你我把酒言欢,届时再畅所欲言也不迟。”
“如此,属下先行一步。”
“一路顺风,保重。”
“殿下也请保重。”独孤灵抱拳、上马、飞驰,一气呵成。
而此时的王虎也已整队完毕,正策马而来。
重真一声长啸,健硕的双腿猛然一夹大黑马全是肌肉的腹部。
大黑马就像知道了要回家一般,仰天一声长嘶,便如离弦之箭往前狂奔。
“嗷呜……”
“嗷吼……”
“咚咚咚……”
虎啸戈壁,黑熊人立而起用力地捶打着胸膛,就像擂着一面战鼓。
“殿下终究还是抛下了我们……”一个受伤极重的西北硬汉流下了眼泪。
周遇吉断然说道:“不!殿下不会抛下任何一个忠勇勤奋之人,他之所以马不停蹄,是因为以巨力破了西北与河套的僵局,紧接着就要去破除京师的诡谲局面了,那局面比西北和辽东更加紧张危险,唯大毅力大气运者,方可破而后立。”
黄晓腻替另一名伤员消完毒,做了个简单的小手术,还缝好了线,便道:“是啊,殿下其实很辛苦,真的很辛苦。”
“周将军,黄将军,俺就是开个玩笑,你们可千万莫要当真啊。俺只是舍不得殿下,呜呜……”那硬汉连忙解释道,说着说着竟无声地哭泣起来。
放眼望去,不止是他,所有的西北硬汉包括贺虎臣在内,眼中尽皆闪烁着深沉的泪花,短短数月,他们与信王重真相识、交心,早已以性命相托。
男人间的情感就是这么的神奇与真挚,周遇吉可以想象当自己面临不得不与重真分别的境遇时,哪怕只是暂时的,铁定也会极其不舍。
“我不会一直躲在阿真的身边,受他的羽翼保护而成长。阿真对我抱有了如此大的期望,我迟早都是要外出替他守护一方的。那一天,始终都会到来的。”
周遇吉仰首仰天,淡然静默。
黄晓腻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轻声道:“或许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就像殿下所言——我们都是大明时空的守护者,注定要忍常人不能忍之痛。”
就连袁七这根木头都大声说道:“就让暴风雨,来得更加猛烈一些吧!”
“暴风雨?老子倒是希望这西北的天,早日下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雨!”贺虎臣和铁盾铜板等西北人,无不如此盼望着。
“久旱逢甘霖,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加猛烈些吧!”周遇吉耳濡目染,言传身教。
他们这些关宁铁骑跟着重真久了,自然而然就学会了一些现场救护技能,在配合辎重队里的军医对铁盾铜板编队里的伤员,进行了伤势处理之后,才策马离开。
伤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
西北硬汉们的眼圈红红的,默默地目送着这些来自大明辽东的骑兵健儿。
重真一直觉得黄河的九曲连环,所代表的就是这片古老土地的沧桑多灾,以及生存在这片土地之上的华夏人,所表现出来的百折不挠的精神。
沿着“几”字形的黄河,蹦腾着回到长城之内,就连王虎这个山东豪侠偷偷,都有一种在外厮杀了一圈,然后回到了国内的感觉。
唯独重真等习惯了在辽东地区与建奴厮杀的关宁铁骑们,觉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