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起、刀落,王虎只记得按平日操练时的规矩,奋力挥刀,却不知因为卸下所有负重,自己的体力与耐力格外令人侧目。
边上的陌刀手已经换了两轮,王虎却没事人似的,继续斩着突厥人。
总算操练时的规矩他没忘,一直保持着队列,没敢放肆地向前冲杀。
“咦,这名陌刀手厉害啊!三轮都没换下来,还体力不减,挥刀的速度、力度稳定如斯。”识货的李靖赞叹道。
王恶苦笑,王虎那牲口能不厉害么?只是,你好歹也留点力啊!
“突列,你是族中最顶尖的勇士,我要你去斩了那名张狂的刀手!”阿史那结社尔眼睛快喷出火来。
精悍的突列抱拳,带着两名辅助的骑兵,纵马向王虎冲了过去。
刀光一闪,突列控马一拐,避开这致命威胁,身后一名辅助骑兵已经被王虎斩碎。
另一名心存死志的骑兵纵马扑向王虎,却被王虎一个刀花削成了人彘,在地上翻滚哀嚎。
就是现在!
突列纵身而起,双臂大张,扑向王虎!
只要让他近身,突列就有信心抱着王虎摔跤,破坏整个陌刀营的阵型。
王虎已经来不及收刀。
但是!
王虎一个头槌撞得突列脑袋发晕,接下来重重的一拳让他呕吐着伏在王虎脚下。
该死的,这家伙居然可以一手挥动陌刀,一手攻击!
失策了!
一波又一波的攻击,陌刀营体力终究有些不支,阵型摇摇欲坠。
李靖扬手,准备让骑兵上阵。
热气球上,呕吐够了的昆二掏出一枚手雷,点火、扔下,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暖:“额不会比昆一差,额也能当官,额也能让新三过上好日子。”
阿史那结社尔正全神贯注的关注战场,眼角却瞅到有什么东西落入已方阵中,倒也没太在意,冷不防一声巨响,几名骑兵被气浪掀翻,无数的碎片向四面方迸射,瞬间就有二三十人马死伤。
更糟糕的是,巨响,让马匹疯狂地乱冲,相互间的撞击又导致了百余人的伤亡。
该死的!
阿史那结社尔才想起当初执思失力上报说,唐军有一种会发出剧烈声响的武器,却让大家嗤之以鼻,认为是执思失力在推诿过失。
原来,这竟是真的!
昆二的出手引发了昆仑奴的效仿,只要瞅着下方没唐军,一枚枚手雷狠命地丢了下去,炸得突厥阵型大乱。
“进攻!”李靖拔刀狂呼。
三千百骑,以浩浩荡荡之势出击,突厥却是乱得失去了有效指挥,士气跌到了谷底。
“收手!收手!”昆二急忙以旗语通知昆仑奴。
炸到唐军,郎君是会剥了额们的皮的!
阿史那结社尔拼命的吼叫着收束队伍,奈何此时乱成一团,命令,比个屁也强不到哪里去。
一触即溃,突厥人四散而逃。
满眼心酸泪的阿史那结社尔只能恨恨地打马,离开这个伤心地。
太糟糕了,我有绝世神刀,然而刀未出鞘便已被一拳封门。
冷兵器时代你玩热兵器,不讲武德!
吊篮上的昆二神奇地治愈了自己的恐高,眼睛盯着地面,小旗子乱舞: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弄倒那个敌将!额也要当官!
独自在草原上纵马逃窜的阿史那结社尔心里凄凉,英勇的白狼子孙啊,何时流落到这等地步?
“我一定会回来的!”阿史那结社尔仰天长啸,发出白狼先祖近亲的名言。
入、入、入!
天上那十个越来越大的黑点是什么?
越来越清晰了,那……居然是吊篮,吊篮上还有人!
总算明白为什么会有爆炸在自己队伍里出现了,原来敌人是在天上!这还怎么打?
阿史那结社尔发狠,张弓搭箭射了上去,却发现屁用莫得,箭矢连吊篮底部都触碰不到。
一枚手雷扔到阿史那结社尔逃窜的前方,轰隆一声巨响,已经麻木的阿史那结社尔拨转马头,换了个方向,结果又是一枚手雷……
除了往回走,阿史那结社尔竟然毫无选择。
我不是怕死,我只是宁愿死在刀枪之下,不想死在这稀奇古怪的玩意上面。
正在打扫战场的辅兵看到全无战意的阿史那结社尔,欢天喜地的上来捆绑,后面才知道是空中的热气球逼回来的。
入,白高兴一场!
跳下热气球的昆二扭腰摆胯,极度夸张地走到王恶面前:“郎君,额们可立大功咧!炸垮敌军,活活逼得敌将回来,额厉害咧!”
王恶一脚飞了出去:“好意思说,这手雷耗了多少了?”
“没多少。”昆二“羞涩”地一笑。“也就将近一半。”
王恶头痛。
准备了供这一路队伍使用整个战役的手雷啊!就这么没了一半。
“王